聞翹看得愣愣的,只覺得寧遇洲現(xiàn)在這手法,不像是要煉丹,但要做什么她又說不上來。
寧遇洲繼續(xù)抓起桌上的其他東西,有條不紊地將它們丟進玉碗里,和陰陽泉的泉水相融。
直到將近天亮后,玉碗里的東西終于變成三顆黑白分明的丹丸,那丹丸還沁著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
聞翹深吸了一口,覺得精神都為之一振。
兩只妖獸亦是如此,紛紛跳到桌面上,盯著那玉碗里的那三顆丹丸,口水都要流出來,此時哪里還記得,這玉碗里原本裝的是讓它們畏懼無比的陰陽泉呢,而這三顆丹丸中可是有陰陽泉的泉水。
“夫君,這是什么?”她迫不及待地問。
從寧遇洲忙碌開始,折騰半宿,終于得到這三顆黑白色的丹丸,讓她有一種大開眼界之感。
她看不懂寧遇洲做什么,并不像煉丹,但結(jié)果卻弄出這三顆像靈丹一樣的丹丸——當然,想到先前寧遇洲取出來的各種材料,都是他們這些年收集到的,不僅有高階靈草靈藥,還用了陰陽泉、蜜脂這等在修煉界難得一見的東西,可見這三顆丹丸的價值。
“這是陰陽涅槃?wù)娴?。”寧遇洲拿起一顆黑白色的丹丸看了看,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像這種真丹,不能用丹爐煉制,只能如此合成,算是合丹的一種罷?!?/p>
聞翹聽得迷迷糊糊,問道:“它有什么用?”
“既然為陰陽涅槃?wù)娴ぃ匀皇菫槟鶚劧?,可用它將喬樂水識海里的暗色物質(zhì)吞噬扼殺?!?/p>
聞翹恍然,“吞噬殺死那些暗色物質(zhì),喬樂水便能涅盤而生?!?/p>
寧遇洲贊許地頷首,這么解釋也沒毛病。
在兩只妖獸戀戀不舍的目光下,寧遇洲將其他兩顆陰陽涅槃?wù)娴な掌?,剩下的一顆,被他喂給喬樂水。
喬樂水這一個晚上都十分精神,一直試圖掙脫捆住他的千絲藤,就算沒人理他,還能時不時地吼幾聲昭顯他的存在。
被喂下陰陽涅槃?wù)娴ず?,喬樂水瞪圓血紅色的眸子,突然發(fā)出一聲狂嘯,掙扎得更厲害,猛地噴出一口黑血。
聞翹嚇了一跳,正想問要不要打暈他時,就見喬樂水頭一歪,便失去意識。
寧遇洲掐著他的手腕檢查了會兒,朝聞翹道:“可以將他放下來?!?/p>
聞翹應(yīng)一聲,控制千絲藤將他從柱子上放下,然后放到一旁的榻上。
半日后,喬樂水終于醒來。
他的臉色蒼白得透明,一雙小動物眼仿佛都沒什么光澤,整個人就像被虐待的小白花,顫顫巍巍地坐起身,雙眼發(fā)直地看著前方。
寧遇洲問道:“你怎么樣?”
喬樂水轉(zhuǎn)頭看他,嘶啞地道:“很不好,頭疼,惡心,想吐……”
“正常的,過后就會好了?!睂幱鲋奘值?,“先前給你的靈丹還有罷?按我的吩咐,吃幾顆就好。”
喬樂水愣愣地哦一聲,先吞服一顆五轉(zhuǎn)青陽丹,又再吞服養(yǎng)元丹和凝元丹。
不久后,喬樂水突然發(fā)現(xiàn)那困擾他的負面情緒很快就消失,甚至這段日子一直隱隱作痛的識海竟然散發(fā)一種舒適清涼的氣息,受這氣息影響,渾身上下格外舒服,整個人都松懈下來。
他愣了會兒,驚喜地說:“寧公子,我好像好了?!?/p>
聞翹和聞兔兔盯著他看,仿佛在確認他真的好了嗎?
寧遇洲讓他伸手,給他檢查身體,同時也特地檢查了下他的識海,說道:“不錯,再過兩個月,估計就能痊愈。”
喬樂水了解他的話后,興奮得臉龐一陣通紅,真如寧遇洲先前所說的那般,只需要三個月就能治好他了。
高興之余,他忍不住詢問,凌晨到天亮這段時間,他失去意識時,發(fā)生什么事,他們又是如何治他的?
寧遇洲并不瞞他,將裝著陰陽涅槃?wù)娴さ挠衿窟f過去。
喬樂水打開丹瓶,一股沁著難以言喻氣息的芳香撲鼻而來,讓人精神為之一醒。
盯著丹瓶里那兩顆黑白色的靈丹,喬樂水忍住想將它吞服下的沖動,問這是什么靈丹。
“這是陰陽涅槃?wù)娴??!?/p>
寧遇洲為他說了下他的識海里的情況,以及陰陽涅槃?wù)娴さ淖饔茫牭脝虡匪躲兜?,只覺得手中這兩顆真丹貴重的差點捧不住。
雖然寧遇洲沒說煉制這靈丹時用什么材料,但光是那效果便知,定然用了不少高階靈藥之類的,肯定不是現(xiàn)在作為窮光蛋的他能支付的。
喬樂水頭皮發(fā)麻,只能寄希望他哥到時候能幫他這弟弟還債,不然他只能將自己賣給寧遇洲他們還債了。
喬樂水正色道:“寧公子,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今后有什么需要的,您盡管吩咐?!?/p>
寧遇洲笑道:“喬公子這話我記下了,以后若是有需要,確實可能會麻煩你?!?/p>
“沒問題!”
全然不識人心險惡的喬樂水回答得擲地有聲。
在他眼里,寧遇洲和聞翹都是好人,一般好人不會讓他去做良心不安的壞事,他完全沒心里壓力。
剩下的兩顆陰陽涅槃?wù)娴幱鲋奘掌饋恚认聜€月初喬樂水發(fā)作時再給他服用。
聞兔兔和聞滾滾眼巴巴地看著,直到真丹的氣息消失,它們垂頭喪氣地窩在那里,仿佛沒了生氣。
寧哥哥竟然能合出這等絕世的真丹,卻沒它們的份,太殘酷了。
寧遇洲沒理會這兩只戲精一般的妖獸,打發(fā)走喬樂水后,他們在洞府里休息一天,便離開洞府,來到城里。
還沒靠近挑戰(zhàn)擂臺之地,熊言不知從哪里躥出來,驚喜地道:“寧老弟,妹子,我終于等到你了,你們今天是要來打擂臺嗎?”
寧遇洲笑道:“我不是,只有阿娖打擂臺。”
聞翹點頭,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不適合寧哥哥,只有她一個人打。
熊言喜出望外,“妹子,今天咱們打一場?!?/p>
聞翹沒理他,轉(zhuǎn)頭對寧遇洲道:“夫君,我先送你去城東。”
丹符宗的符箓師每個月初時,會在丹符城的城東為其他符箓師講解符箓之道,那里有一片符箓碑林,是個非常適合講道之地。
熊言急不可耐地道:“那咱們快點送寧老弟過去,然后就去打擂臺。”
說著,比兩人還要心急地推著他們朝符箓碑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