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青若把貓兒留在屋內(nèi),隨著姐妹二人往前走。
夜涼如水,星月朦朧。
黃鸝黃柳拉著手,手心微微汗?jié)?,互相對視一眼,誰都不敢先行開口。
廉青若的步履輕快,幾乎聽不見摩擦地面的聲音,唯有衣物娑娑作響,伴著他身上如清茶般的淡香。
黃鸝膽子大些,知曉到了膳廳更搭不上話,便放慢了腳步,等著廉青若與她們并肩。
“小,小師哥,”
她暗里清了清嗓子放開口,有幾分刻意的柔甜,
“你入門多久了?”
黃柳雖不說話,也睜著一雙水潤潤的眸子望他。
廉青若溫柔一笑:
“比你們早些,卻也時日尚淺。”
他只說這一句就止了嘴,黃鸝黃柳等一會兒也不見他再接話,想了想又問道:
“師哥曾見過靈鷲長老么?”
廉青若還是那副淺笑盈盈的模樣,連嘴角上翹的弧度都不曾變過:
“不曾?!?/p>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又不接話了。
黃鸝黃柳一時語塞。
說他不近人情吧,偏他言談舉止進(jìn)退得宜,沒有絲毫不耐,嗓音輕柔。
可說他愿意親近,他那一句話斷一個話題的本事,屬實(shí)爐火純青。
不知怎的,兩人瞧他看著風(fēng)度翩翩的君子,實(shí)則不遠(yuǎn)不近的同她們隔了一層,話里話外都透著疏離。
黃鸝黃柳無法,歇了和他攀談的心思,悶頭往膳廳走去。
膳廳內(nèi)燈火通明,一如殿宇里樸素清雅的布置,備了靈食的桌前,已有一人端坐著,似是在等待。
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黎莘。
她面上覆著與白日里不同的薄紗,清水明眸沉靜無瀾,仿若一尊白玉刻的美人雕像。
黃鸝黃柳忙踏進(jìn)來,與她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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