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恪走了,黎莘獨自留在屋中。
她擦干淚,俯下身去,將地上的碎瓷片收拾起來。
做這個決定前,她想過許多,卻如何料不到蔣恪會突然發(fā)難,她原以為,他該求之不得才是。
黎莘吸了吸鼻子,把碎片丟進盆盂里,靜坐著略調(diào)試了心情,就出門去尋孟婆了。
她不想留在這,天天再看蔣恪與卿卿。
她本打算再問孟婆要一回這湯,及至去了才問明白,這有一無二,第二回的,是不靈驗的。
孟婆聽完她說的,輕嘆一聲:
“一切皆有定數(shù),也是老婆子想的岔了,讓你走個近道?,F(xiàn)在看來,需得你自己放下才是?!?/p>
她言至于此,多的便不愿再說了。
黎莘一時想不通透,索性留在了這奈何橋上,日日幫著她熬煮湯汁,見那些亡魂來來往往。
轉(zhuǎn)眼間,一月有余。
離蔣恪遠遠的,黎莘反自在些,也不會日日的悵惘愁緒了,期間蔣恪來過兩回,并不靠近,遠遠望著她。
待上些許時候,就抿著唇走遠了。
黎莘想起來,他本就是秦廣王,十殿閻王之一,平日里沒甚空閑,若不是為了卿卿,恐怕久久見不著他一回。
她心愈發(fā)冷了。
“丫頭,你往前瞧瞧,有人尋你來了。”
這一日,黎莘照舊在湯鍋前恍神,冷不防的,孟婆就輕喚了她一聲。
她怔怔一眨眼,反應(yīng)過來,向著孟婆說的方向眺過去。
但見那奈何橋前,一襲紅衣迎風(fēng)獵獵,烏發(fā)如墨,身蘊風(fēng)流,正是來應(yīng)一月之約的北酆鬼王。
孟婆推了黎莘一把,她就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
既如此,倒不用糾結(jié)旁的了。
黎莘走到他面前,他眼波輕乎的一瞥,修眉一揚,眉尾的小黑痣也緊跟著挑了挑。
“不過一月未見,緣何做出這副委屈模樣來?莫不是……”
他拿指尖一勾她肩畔發(fā)絲,笑道,
“在蔣恪處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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