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趁著間隙飛快的掃過她一眼,撞上她極具侵略性的視線,耳根微微發(fā)燙。
然而桌下,他卻稍硬氣了一些。
他握緊了黎莘試圖作亂的手。
這倒讓她刮目相看,唇邊揚起極淺的笑,轉(zhuǎn)瞬即逝。
他體溫偏低,只有動情時才會燙起來,此刻的手心還是溫熱的,但隱隱有上升的趨勢。
黎莘掙了掙,沒掙開。
謔,要起義了?
她的好勝心被激了起來,微啟了唇,朝著他的耳際輕輕吹了一口氣。
他耳邊勾著幾縷散落的銀發(fā),拂動時露出雪白的頸后肌膚,氤氳了漂亮的粉色。
朔的半邊身子都癢酥酥的,有些慣性的想要服軟,可是腦中不知怎的想到黎莘和夏茗交談的畫面,突的升起一絲韌勁,不服輸。
黎莘抽不出手,輕輕的哼了一聲:
“你要造反是不是?”
她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小聲威脅道。
因為湊的近,她能清楚的看見他頸后淡紫色的血管,附著在近乎透明的皮膚之下。
朔沒看她,但是桌下的手始終不肯放。
黎莘不得已,將左手也放下來加入戰(zhàn)場,試圖掰開他的控制。
不是她掰不過他,而是他們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使然,她不能大動干戈,得悄悄的,安靜的來。
她雙手加入,朔單手不敵,索性和她一樣用上另一只手。
桌子上,兩人直直的坐著,唯獨距離略近了些,神情一片淡然。
桌子下,兩雙手二十根指頭,擰的像團麻花,別著勁兒。
黎莘磨著后槽牙,本想用指甲戳他,但他肌膚細潤,臨了臨了她又舍不得,就這么和他僵持住了。
過了五分鐘,執(zhí)行長依舊滔滔不絕。
黎莘頗覺兩人強著實在無趣,剜他一眼低聲道:
“松開,幼稚不幼稚?!?/p>
……誰先起的頭來著?
朔瞥她一眼,眸底深深淺淺的瞧不明晰,宛若蔚藍無垠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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