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醉眼朦朧的望著他,只覺渾身發(fā)軟,一絲一毫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她也不曾料到,不是酒的東西,卻比酒更醉人。
她這般模樣,想來是不能再閑逛了,賀潯就托起她的身子,付了帳,喚鬼轎過來。
黎莘嬌軟軟的躺在他懷中,半闔著目,似睡非睡的。
離回去還有些時(shí)間,賀潯見她雙頰酡紅,觸著滾燙,便撩開車簾,撐著她在窗口吹吹風(fēng)。
夜間的北酆陰風(fēng)刺骨,凡人來此會(huì)覺渾身冰冷,然而對(duì)現(xiàn)在的黎莘來說,這風(fēng)卻舒適的恰到好處。
她趴在窗口,服帖的發(fā)絲都蓬松出來,零零落落的飄散著。
賀潯攬著她的腰,生怕她掉出去,又扶著她的小腦袋,任由她將自己當(dāng)做柱子靠。
“叫你不聽我的?!?/p>
他絮絮叨叨的,頗有些嚴(yán)父的架勢(shì)。
黎莘一癟嘴,回頭一躺,勾著他脖頸,用只小手捂住他嘴巴:
“阿潯哥哥,你不許念叨了,”
她混沌的瞇起眼盯他,
“念的我腦袋里嗡嗡響?!?/p>
她手上肌膚滋潤(rùn),脂膏似的泛著淡香,因著醉意,掌心竟平白熱了一些,熨的他口干舌燥。
賀潯忍了忍,拉下她的手:
“先前就同你說了,你不聽,這會(huì)兒反怪起我了?”
話雖如此,他還是認(rèn)命的給她揉額頭。
黎莘舒適了點(diǎn),揪著他衣襟,臉頰不住的往他手上蹭,像只撒嬌的貓兒,神態(tài)親昵。
賀潯神色柔和下來,無奈的放輕力道。
醉酒的人毫無章法可言,黎莘讓他揉了會(huì)兒額頭,那股子勁過了,就抓著他的手不讓他動(dòng)彈。
她迷迷糊糊的嗅到一股冷香,隱約是從他脖頸處傳來的,就不由自主的湊上去聞。
她拱著鼻子,濕潤(rùn)的吐息噴灑在他頸部的肌膚上,間或蹭過一回,惹的賀潯坐立難安。
他不得不挪開些,抵著她的額頭:
“好了,莫胡鬧,回去我讓你喝些清神的湯藥?!?/p>
他柔聲哄著,落在黎莘耳里,反倒激起了她探索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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