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不知道從哪兒找來條薄絲巾,雖然不能完全蓋住,好歹轉(zhuǎn)移一下視線。
其他人還熱鬧著,沒注意這邊的小插曲,姜棠索性說,“那我就先回去了吧,正好老人家不能熬夜。”
梁彥文又是一陣好笑,慢得這半拍,被肖則搶先一步提議,“我送你。”
姜棠不甚在意的擺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行?!?/p>
年輕男人置若罔聞,起身走到另一邊正點歌的經(jīng)紀人身邊,在他耳邊低語兩句后折返回來,隔著梁彥文微笑看她,“姐姐,走吧?!?/p>
明明再禮貌不過,卻叫人難以拒絕。
姜棠抿了抿唇,與梁彥文與身后另一人道別后,起身離開。
這家會所經(jīng)常接待大小演員,自然有代客泊車業(yè)務(wù)。等待取車的間隙,姜棠后知后覺想起來問,“你喝酒了怎么開車?”
肖則轉(zhuǎn)頭看她,又是微笑,用一種再理所當(dāng)然不過的語氣說,“我不喝酒?!?/p>
姜棠點點頭,陷入沉默。
兩人不言不語并肩而立,姜棠不出聲,肖則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上了車,繼續(xù)無言。到達后,姜棠拿出官方措辭道謝,“謝謝你送我回來,路上小心?!?/p>
肖則卻熄了火,“太晚了,我送你上樓?!?/p>
人已經(jīng)下車,再拒絕反倒太刻意,她只好輸入密碼,與他一同進入電梯。
又尷尬了30層光景,好不容易到達家門口。她又找不著鑰匙了。中午走得急,隨手抓了個包,亂七八糟一堆東西,鑰匙也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
肖則就站在她旁邊靜靜看著,不催促,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長絨地毯和雙層隔音玻璃將外界聲響絕得一干二凈,空蕩蕩長廊里只聽她將包中物件翻得簌簌微響。
姜棠當(dāng)初買下這里就是看好它隔音好,哪里想過有一天會有個年輕男人站在自家門口一聲不吭聽她翻鑰匙。
她有點急,隱隱感覺熱,酒精也跟著上頭搗亂,一個沒拿穩(wěn),包掉在地上,里面內(nèi)容嘩啦一下統(tǒng)統(tǒng)摔出來。
口紅、鏡子、紙巾、耳機……還有一個黑色正方形小包裝,不偏不倚滑到男人腳下。
是安全套。
姜棠隱約想起是春天在法國度假的時郭勝楠半開玩笑給她的。她當(dāng)時逛街逛得昏天暗地,哪有心思找男人,隨手丟進包里,再就忘了這東西存在。
腦袋嗡的一下,窘迫至極。默默清一清嗓子,正打算故作鎮(zhèn)定去撿,男人已經(jīng)彎了腰,好看的手指捏起腳邊東西,遞給她,表情不見絲毫變化。
“謝謝?!苯慕舆^,大大方方放回包里。
好在這一摔,也摔出了鑰匙。
人就在家門口,她純粹出于客氣問,“謝謝你送我回來,要進來喝點東西再走嗎?”
沒想到,男人勾唇,桃花眼微微瞇起,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