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稠濃掃過腦海里的小地圖,見著屬于離恨天的小紅點,正朝著自己移動,
她突然抬起頭,直直的看著冷清秋:“你怎么能確定?”
“因為他愛的是我?!?/p>
官稠濃嗤笑一聲,壓低了聲音:“冷大小姐,什么事情都是會變的,不要對自己這么有信心。” 冷清秋不喜官稠濃譏諷意味十足的語氣,便稍稍抬了抬頭,頗為驕傲的說道。 “他昔日曾親口對我說,你不過玩物爾爾。你敢陷害于我,本就當死,我心善容你一命已是大恩。你又何必妄念不屬于你的東西?”
官稠濃心里笑了一聲,面上卻低下頭,沉默不言,目光里透出些隱忍。白衣襯得身姿瘦弱,但一雙脊背挺直,端的是脆弱而又堅定的樣子。
而另一道人影隨即出現(xiàn),在冷清秋還未繼續(xù)開口時,打斷了她。 “清秋,你在做什么?”話語稍帶叱責,冷清秋卻不是會看臉色的人,只是看到心上人,面上的神色便柔軟了幾分。也不管心上人此刻臉色是否好看。
“跟我走,” 沒給她說話的機會,離恨天拽著冷清秋便要走。冷清秋雖然不想就這么放過官稠濃,但礙于自己的修養(yǎng),做不出胡鬧的事,只得眼睜睜看著一直低著頭的官稠濃抬起頭,朝著自己勾起一個冷笑。
冷清秋啊,你看不到你自以為只愛你的男人,心中的天平已經(jīng)開始傾斜了嗎?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既然四舍五入算是成功了,官稠濃打算暫時先放放離恨天。把盧翩濤提上日程,她乘著離恨天大宴群雄,出現(xiàn)在了盧翩濤必然會經(jīng)過的偏門,又抱琵琶半遮面似的,只留下一個背影。等她看著腦內(nèi)小地圖上的紅點,便在心里默數(shù)三下,拐過小路,在轉角的蒼竹邊留下一道翩躚的衣角。
果不其然,身后傳來一聲高呼:“姑娘!”
官稠濃腳步頓了頓,還是轉過了身,淡淡的看著來人。來人一身湘繡蟒袍,羽冠束發(fā),粗眉懸鼻,好一位君子端方。
“盧公子,”女子行了個禮,男人的視線不加掩飾,直直看著她。她和記憶里的樣子又有些不一樣,沒了紅衣艷裝,少了那種奪人心魄的妖艷,反倒讓他心生一些親切。 “官姑娘,”男人站著,手腳有些無措,只叫了她一聲便再無話。
官稠濃眉梢舒展,自己可從未告訴過這位盧公子名字,想來是調查過自己了。便抬首輕笑:“盧公子怎地,叫住我也不說話?可是戲弄我?”
盧翩滔慌忙擺了擺手,支支吾吾都開了口:“官姑娘……你怎么回來了?” 官稠濃眉心一跳,看著面前男人樂呵呵傻乎乎的樣子,心中也有些無奈,如果她真是官稠濃,被人往心口這么戳一刀,大概會立刻甩臉走人。可惜這始作俑者卻還是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她也不是原主,只能云淡風輕的斂了眼睫:“沒辦法……”
此話欲言又止,余音裊裊,縱使是盧翩滔也品出些不一樣的味道來。
“姑娘是被逼的?”
官稠濃不言明,只是搖了搖頭,便急急告辭,男人伸出的手被飛起的衣角掃過,光滑微涼的面料,如瘙癢一般的輕柔力度,最后溜走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