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叢林深處不知道有沒有什么猛獸,到處都是不知名的危險。
鐘熙穿著吊帶長裙,隨時都有可能被地上的草,或是樹干扎到。
江恪之有理由懷疑,她就是他最大的危險。
鐘熙的腦子亂成一團漿糊,她好像被他的理由說服了,但一個人留在這種地方還是讓她感到恐怖。
“可是我都不懂泰語,救援隊來了,我跟他們說薩瓦迪卡嗎?”她六神無主地在原地打轉。
江恪之沉默了一瞬,半晌才說:“那就講英語好了。”
他低垂著眼簾注視著她:“你英文很好的,不是么?”
他的語氣始終淡淡的,沒有什么感情色彩,鐘熙知道他百分百只是想讓她能夠聽話留下,在安撫她。
“話是那么說?!彼а劭戳丝此谋砬?。
尷尬的不是她一個人,他看起來不是不勉強,意識到這件事后,鐘熙內心感到一陣安慰。不管出發(fā)點是什么,從江恪之嘴里聽到這種話,鐘熙就是感覺別扭又奇妙。
一天前,如果有人告訴她,有一天,江恪之會肯定她,她一定會覺得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江恪之沒有給她想東想西的時間,繼續(xù)交代。
“放在這里的水果存放不了多久,你餓了就吃,不要吃海邊飄來的魚蝦螃蟹。游艇里有衛(wèi)生間,你需要的話可以坐救生筏去。”
江恪之說到這里,認為自己已經盡了同行人的義務和責任。
“那為什么不直接住在游艇里?”
“活動空間有限,住在陸地上,可以規(guī)避未知風險?!?/p>
鐘熙抬頭望著這張始終沒什么情緒的臉,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樣,她第一次感覺和一個人捆綁在一起的感覺太可怕了。
明明毫無感情基礎可言的兩個人,但因為她的身邊只有他,江恪之的離開讓她覺得天好像有點要塌。
她想,如果她和江恪之的關系很好,不管怎么說她都是一定要和他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的。
于是,她也只是不情愿回到賬篷里待著:“那好吧?!?/p>
江恪之將自己的外套放在帳篷里,臨走前,他回頭看了看洞里那個縮起來的背影。
“我很快回來。”
鐘熙看著瑞士軍刀,也不看他,無精打采地“哦”了一聲。
不過最后,這把刀還是派上了用場,鐘熙用它切了芒果,還用來插了魚……
直到江恪之的身影消失在帳篷外,鐘熙終于接受了她要獨自一人呆在這個荒島的事實。
她在帳篷里癱了一會兒后,拿著包準備去海邊刷牙洗臉。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她開始勉強自己構思一下有關荒島生存的有趣提案。
鐘熙一邊找東西,一邊排除一些土味的想法,如:“假如有一天,你孤身一人流落荒島,只能攜帶一樣物品,那么……”
在包里翻找了一會兒,鐘熙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帶了兩支牙刷。
等等,另一個哪是什么牙刷。
救命,她怎么會把這個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