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吃得晚,鐘熙和江恪之各自待在自己的舒適區(qū),互不打擾,一直到快一點才開始準(zhǔn)備午餐。
反正什么重要的事都沒有,幾點吃飯也無所謂了。
兩人分配任務(wù),江恪之讓鐘熙去抱點樹枝過來,他去抓魚。
結(jié)果等到鐘熙抱了一趟回來后,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江恪之袖子卷起,手始終沒往水里伸進(jìn)去。
沒用的東西,鐘熙嘆了一口氣。
她拿著幾根手指走過去。
“你給我走開,你的紳士對魚來說只是一種凌遲,你這么優(yōu)雅下去,救援隊走之前我們都吃不上它們好吧!”她一個輕蔑的眼神掃向江恪之,示意他別擋道。
江恪之抿唇退開,就看到她快準(zhǔn)狠地將手里的樹枝插進(jìn)魚肚子……
就這樣,鐘熙一共抓了兩條大魚和三條小魚。
如果她知道江恪之執(zhí)意為了腸胃健康要隔火蒸魚,她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那么努力。
這一天中午,鐘熙吃了三條魚,她絕對沒有想到江恪之的游艇上連個像話的調(diào)味品都沒有,最后,她還是用上了自己的可食用玫瑰鹽,那本來是她留來去角質(zhì)的!
鐘熙很會吃魚,所以吃得快,她吃完的時候見江恪之剔魚刺剔得慢條斯理,連鹽都不要,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咽下去的。
“你確定不要鹽嗎?”她走前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用?!彼?。
由于前期工作都是鐘熙做的,她心安理得地回帳篷里睡覺,留江恪之收拾殘局。
真夠愜意的,以前她是絕不可能吃完飯就立刻躺下的。
鐘熙看著手里的玫瑰鹽,如果不用來洗澡,大概還夠這樣吃一個月,她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
等等,她怎么會覺得自己會和江恪之在這種地方待上一個月,她傻了吧。
一覺睡醒以后,天已經(jīng)有些黑了。
黑灰色的云籠罩著外面,一陣風(fēng)吹過,拂過不少落葉。
鐘熙很少在傍晚醒來,她描述不上來這種感覺,只是并不喜歡。她自認(rèn)為絕不是矯情的人,但這種時候總會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嘔,這想法真做作。
但鐘熙還是立刻鉆出了帳篷,甚至差點忘了穿上拖鞋。
她四處張望著,面向海邊的時候,終于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
江恪之正手拎著一件衣服從那里走過來,鐘熙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她沒多想就往他那里跑過去,跑到他身邊,鐘熙才發(fā)現(xiàn)他的頭發(fā)是濕的。
“你剛剛?cè)ハ丛枇??”鐘熙睜大眼睛問道?/p>
江恪之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大反應(yīng),點了點頭。
鐘熙顯得很失望,她懊惱地說:“那你怎么不叫我?我昨晚就沒有洗,現(xiàn)在天又那么黑……”
她一個人不敢去。
她瞪著江恪之,不過因為剛睡醒,這個眼神并沒有什么威懾力。
江恪之低垂著視線看著她,出聲問道:“你不敢一個人去洗?”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變輕,他自己都毫無知覺。
鐘熙瞪他,“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點集體概念都沒有?!?/p>
江恪之望著她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眉間再一次皺起。
最后,他低聲對她說:“我還要去洗衣服?!?/p>
“真的?”鐘熙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