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音笙快走兩步,狠狠地一巴掌扇過去,在齊鈺萱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反手又是一巴掌,然后掐著她的下巴,傅音笙紅唇勾著,聲線又低又涼,學(xué)著她哥平時那個眼神:“精神病殺人沒有刑事責(zé)任,你知道嗎?”
“傅音笙!”
齊鈺萱被她嚇得一怔,臉頰迅速腫起,疼意讓她清醒過來,捂著腫起得臉頰,她一臉恨意:“你!”
本來就弱柳扶風(fēng)的小身板被傅音笙連續(xù)兩巴掌,腿軟的直接跌倒在地上,扭頭看向身后的助理保鏢:“你們還不給我往死里打她?!?/p>
傅音笙威脅完了之后,慢條斯理的往車旁邊一站,任由穆淮給她擦著手指:“怎么什么東西都亂碰,萬一感染了什么病毒怎么辦?”
男人嗓音低沉優(yōu)雅,即便是給傅音笙擦手這么簡單地動作,在他坐起來,都優(yōu)雅到了極致。
齊鈺萱看著傅音笙與穆淮,一眼就看出這個男人,絕對不普通,但是……
現(xiàn)在怒氣已經(jīng)到達(dá)了頂峰。
她完全受不了這個委屈,不斷地命令保鏢:“誰先把他們打趴下,就漲雙倍工資。”
跟在齊鈺萱身后的那些保鏢,一聽主人家的話,連忙一擁而上。
傅音笙靠在穆淮懷中:“你要保護(hù)我?!?/p>
“當(dāng)然?!蹦禄慈嗔巳嗨臑鹾诘陌l(fā)絲,手臂微微用力,將她擋在自己身后,掌心貼著傅音笙的眼睛:“閉眼。”
傅音笙在穆淮懷中,被他遮住了眼睛。
并沒有看到穆淮薄唇泛起的凌冽弧度,即便是隔著墨鏡,依舊能感覺到穆淮眼神的狠厲,那些保鏢們將傅音笙他們圍在一起,開始猶豫了。
穆淮目光冷冷的落在齊鈺萱身上,記住了這個女人。
她剛才那話,分明是為了刺激傅音笙,傅音笙失憶了感覺不出來,但是穆淮卻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傅音笙沒有失憶,重度抑郁的人被她這么刺激的話,肯定會更自我唾棄。
這個女人長得清純,心卻又黑又臟。
穆淮打了個手勢。
在齊鈺萱那四個保鏢猶豫的時候,突然之間,從四面八方涌出來十幾個穿著黑西裝的肌肉健碩的保鏢,相較于這些訓(xùn)練有素的真正特殊退役軍人組合成的保鏢團(tuán),齊鈺萱那四個保鏢,跟小弱雞似的,都不夠一個人打的。
在他們驚恐的眼神下,穆淮語調(diào)冷淡:“方才他們要暴力襲擊我們,錄下來了?”
“錄下來了。”為首的保鏢頭領(lǐng)點點頭。
穆淮冷嗤:“教他們做人?!?/p>
說著,不管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穆淮攬著傅音笙進(jìn)了車子里。
他覺得傅音笙的情緒很不對,本以為她自己欺負(fù)了人,心情會好一點,誰知,自從上了車之后,傅音笙一句話都沒有說。
穆淮將車停在心理醫(yī)療診所的門口,沒有著急下車。
解開她的安全帶,握住她纖細(xì)的小手:“怎么了?”
傅音笙聽著穆淮溫柔的嗓音,緩緩抬頭,眼底透著清晰的迷茫之色:“穆淮,我真的有精神病嗎,你會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嗎?”
看著她眼底的驚懼越來越明顯。
穆淮心疼的不得了,看著她脆弱的模樣,長臂將她攬入懷中,輕揉著她的發(fā)絲,嗓音低沉篤定:“你不是精神病,她是精神病,該去精神病的是她?!?/p>
“是嗎?”傅音笙陷入了自我唾棄的迷途之中:“可微博上他們都說我是精神病,我是精神病……”
“你不是?!蹦禄凑菩牡牧Φ涝絹碓捷p緩,連帶著他的嗓音也柔情如水:“你只是暫時的想不通事情而已,不是生病了,乖,不要鉆牛角尖。”
看著傅音笙這個模樣,穆淮根本不敢?guī)タ催@個以前的心理醫(yī)生,本來是傅音笙自己要求,要見她以前的心理醫(yī)生,她很想知道自己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而現(xiàn)在……
穆淮閉了閉眼睛,看著她在自己的安撫下,漸漸睡著,重新給她系上安全帶。
打開車,點燃了一支香煙。
指間夾著煙,穆淮打開手機(jī),給傅北弦去了個電話:“我老婆情緒不穩(wěn)定,心理醫(yī)生這邊,你來吧。”
傅北弦想到早晨傅音笙還好端端的,這才幾個小時,就不好了,眉心緊蹙,一下子猜到:“怎么回事,有人刺激她了?”
“是?!蹦禄礇]有隱瞞傅北弦,將剛才的事情說了后,才補了句:“這事你別管,我有數(shù)?!?/p>
傅北弦肅冷的聲音從話筒傳出來:“我妹妹被你帶出去兩個小時,就出事,我能不管,把她送回家?!?/p>
“哦?!蹦禄纯粗噧?nèi)的女人睫毛輕顫了兩下,像是要轉(zhuǎn)醒的意思,補了句:“我先掛了,你……”
傅音笙悠悠轉(zhuǎn)醒的時候,揉著額角,一臉迷蒙的打開車門,看向門外打電話的穆淮:“穆淮,到了你怎么不告訴我?”
穆淮看著傅音笙恢復(fù)正常,墨鏡里的眼神微沉:“你還記得剛才的事情嗎?”
“什么事情?”傅音笙眨了眨眼睛,“你是指去公司簽解約合同的事情嗎?”
“公司門口的事情。”穆淮低低的提醒,語調(diào)越發(fā)沉啞。
連帶著電話那頭的傅北弦都跟著面色一冷。
“公司門口有什么事情?”傅音笙迷茫問道。
她這是不想記得的事情,全都選擇性的忘記嗎?
穆淮看著她,讓她從車?yán)锵聛恚睦镉辛藳Q定:“我們?nèi)ピ\所。”
說著,便掛斷了與傅北弦的通話:“你不用來了?!?/p>
傅北弦握著手機(jī)已經(jīng)開始下樓,聽到穆淮的話,淡色的唇瓣緊緊抿著,他妹妹出現(xiàn)這種問題,他怎么可能不去。
穆淮想到的事情,傅北弦自然也能想到。
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會讓她產(chǎn)生這種逃避型的病癥。
坐在裝修十分柔和低調(diào)的心理診室內(nèi),傅音笙看著面前穿著白色休閑裝,朝她笑的男人,眼底一片恍惚。
這人……有點眼熟。
“傅小姐,好久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