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不會的,我可以跟他說?!?/p>
“阿顏,叫得多么親熱,卻從沒聽你叫我過一聲親熱,我想你大概也從未把我當(dāng)過朋友,所以你殺了他之后,依舊可以毫無愧疚的和我說話。”
“不?!蔽覔u了搖頭,對于那男人我毫無愧疚,可是對她,我想,正是因為我把她當(dāng)成了朋友,所以看她痛哭才會如此難受,所以才會主動過來找她。
“是嗎?”她冷冷一笑,“那么,若是他,若是你那個阿顏,讓你親手殺了我,你會下手嗎?”
我忽然楞住了,在我的世界里,應(yīng)該只有是或者否的回答,而此刻我忽然成了剛才她口中的那個迷茫的女子,……
我忽然想起了四年前的那場生死攸關(guān)的選拔賽,我曾經(jīng)嘲笑著那兩個惺惺相惜不忍殺死對方的少年。
若是他們沒死,是不是也會同樣的嘲笑我。
“你一定覺得他對你好,便是愛你了?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沒有心,所以你不會痛苦,你沒有愛,所以你不會難過,你不懂什么是愛,所以你也不會得到真愛?!币娢以S久不作答,她心中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答案,她凄然的笑著,夢囈一般得低語著。
然后她拔下了頭上的那枚發(fā)簪,忽然便刺破了自己的心口,我還未來得及上前阻止,鮮血便從傷口處噴涌而出,濺了我一身,她的血很香甜,可是聞著那濃烈的香味,我卻只感覺到一陣惡心。
鮮血瞬間染紅了素色的衣衫,她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她緊閉著眼睛,眼角忽然有淚水涌出,我想這一定是很痛苦的。
然而她的表情卻是很平靜,嘴角似揚(yáng)非揚(yáng),似乎在微笑。
這對她來說是不是解脫呢?
望著她的臉,我的心忽然疼了一下,心口的傷從未愈合,在大雪紛飛的冬日便會隱隱作痛。
誰說我沒有心,我也會疼。只是碧落谷沒有冬天,讓我?guī)缀跬诉@種感覺了。
騎在馬上,我?guī)瘴床唏R,只是放由馬兒自己走著,可是到了傍晚,識途的馬兒卻憑著記憶又回到了碧落山莊。
花媚說,我不懂愛,可是從來沒有人告訴我那到底是什么,又怎知我不懂??墒撬呀?jīng)死了,不會再說話了,那么除了她,還有誰能告訴我呢?
“阿顏,你知道什么是愛嗎?”
“我當(dāng)然知道?!彼f,“因為我愛你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