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白攥著那件幾乎嶄新的襯衣,扔進了垃圾桶里。
周崎山回過神來,拿出自己柜子里干凈的衣服,還故意嘟囔著,“怎么就沒人剪我的扣子呢?!?/p>
果不其然,沈佑白更莫名的窩火,“你快點行嗎?”
等周崎山迅速換好衣服,他們就離開了教室。
而講臺桌后的人緩緩站起來,她走到垃圾桶旁。
看著里面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唯獨那件襯衣,白凈的讓她難受。
覺得特別對不起它。
后來徐品羽也沒有將它和自己的扣子放在月光下,那就真的傻過頭了好嗎。
既然知道很蠢,為什么還要去剪呢。
因為徐品羽認為,能和沈佑白在一起的概率。
比傳說還不靠譜。
破壞校內(nèi)公物的鍋徐品羽不用背了,回家路上一身輕松。
她知道領導們是不可能對沈佑白怎樣的,記得他家好像也是學院的股東吧。
總之,保住了私房錢,她的心情十分愉悅。
又在十字路口告別了魏奕旬,拐到花店。
正巧陳秋芽抱著花桶走出來,桶里有一只的玫瑰斜插著。
她對徐品羽笑了笑。
徐品羽抽出深綠色的花枝,“這么剛好就剩一只沒賣掉???”
陳秋芽放下桶,比著手語,是啊,挺可憐的,你帶走它吧。
徐品羽指腹慢慢轉著,含苞欲放的玫瑰就在眼前打了圈。
第二天清晨,天都沒亮透,霧氣濃重的彌散在空氣中。
徐品羽將玫瑰用報紙輕輕卷起,放在包里。
沒等魏奕旬她就去學校了,可見時間有多早,地鐵站的人都稀少的可怕。
來得這么早,就為了偷偷溜進還沒有人的A班,到沈佑白的桌子旁。
贈他一朵玫瑰。
為了感謝他站出來承認椅子的事,也是她為曾經(jīng)剪掉他扣子的行為道歉。
更是因為,想要送他玫瑰。
徐品羽快步奔回K班,嘩的拉開門,K班這群懶鬼是不可能來得比她早的。
她把包甩在桌上,拉出椅子轉個方向,穩(wěn)穩(wěn)地面對窗戶坐好。
等著沈佑白在遠處的畫面中出現(xiàn)。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徐品羽都有點困倦的趴在窗沿。
身后一個個小混蛋進來被來得如此早的班長嚇一跳的動靜,都吵不到她了。
直到,對面的沈佑白來了。
他在藏藍的校服外還穿了件外套,帥的讓她睡意全無。
他走到座位上,拉出椅子,放包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沈佑白從抽屜里,摸出一只玫瑰。似乎還帶著晨霧的露珠。
他拿著玫瑰,毫不停滯的轉身走到門后的垃圾桶前。
輕輕抬手,一如當初,將白襯衫扔進去。
嫣紅的花像跌進了黑暗的深淵。
徐品羽愣了好一會兒,猛地將頭埋到手臂里。
陳子萱咬著牛奶的吸管來到班里,走到趴在窗口的人身邊,“剛剛碰到魏奕旬,他還問你怎么沒等他呢?!?/p>
徐品羽悶悶的回她,“先別跟我說話?!?/p>
“你怎么啦?”
“好難過?!?/p>
“哈?”
她必須催眠自己,現(xiàn)在蔓延的難過,是在可惜那朵玫瑰。
這般嬌美的它,不應該停留在垃圾上,和污物淪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