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omega整理了一下衣服,帶著一點欣喜,繼續(xù)往最中央的地方走了。
深坑里的精神力依舊是肆虐的,然而都在接觸到他的那一刻變得溫柔了下來,仿佛是一只大手一樣輕輕的撫摸。他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自己正在被席從戎元帥撫摸著的錯覺,耳根都慢慢的紅了。失去了隔離器的腺體本能的釋放出了一點信息素,盡管還不是發(fā)情期那樣濃烈,但也足以讓他的四周變得甜美起來。蘭佑寧又拿出了那本專輯,一邊往里走著,一邊低頭翻閱著對方的生平事跡,倒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最中央的地方。
自爆過后的地方,什么都沒有留下。
沒有遺物,也沒有當(dāng)初戰(zhàn)斗的武器,只有一篇荒蕪和地上流星綻開般的痕跡。就算被沖刷了百年,這痕跡也依舊如丘陵一般,讓蘭佑寧都不敢去想當(dāng)初的場景是多么的可怖。他的心不禁沉了沉,似乎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著,然而還是往最深的地方走了過去。
“席元帥……”他輕聲喃喃了一句,慢慢的蹲下了身。
精神力風(fēng)暴大約就是從這一處開始的,因此地上的細(xì)沙也維持著難得的平靜,并沒有像其他地方一樣飛舞不停。他伸手輕輕的抓了一把沙子在手里,然而卻很快的就從指縫間滑落了,似乎是不想給他帶走的機會。小omega有些難過的垂下了頭,又在心里喃喃了一句這個自己最為敬佩的alpha的名字。他又抬頭看了看四周,忽然覺得格外的心疼起來。
大家都感謝、紀(jì)念、贊揚席從戎的英勇,然而卻沒有人真的去祭奠一下對方。
畢竟這個強大的alpha從始至終卻是連一個伴侶都沒有的。
蘭佑寧又低下了頭,將手插入了細(xì)沙之中。
他也沒有帶什么祭奠的用品,此時便只能這樣茫然的站在元帥殞身的地方,什么都做不到。然而就在他有些難過的時候,指尖卻是忽然觸碰到了一個并不怎么光滑的東西。他一愣,差點有些嚇到,然而精神力卻告訴他自己觸碰到的是一個還活著的植物種子。小omega眨了眨眼睛,趕忙將手掌完全沒入沙中,將那小東西給拿了出來。
其實也不算是個小東西。
那是個圓形的,但布滿了紋路的種子,約莫有他的拳頭那么大。蘭佑寧反復(fù)的看了看,總覺得有點像什么會開花的植物,然而又實在是沒有見過類似的東西,便只好捧在手里了。他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已經(jīng)不早,便動了返程回去的打算。這么大的一個種子他拿著也并不方便,因此便仔細(xì)的收在了背包里,和那本席從戎的傳記放在了一起。
接著,他便戴好了自己的隔離器,背好小包,又一步一步的離開了。
不過回到住的地方時,時間還是有點晚了。
他用積蓄購買了一間一樓商鋪二樓住宅的小房子,摸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又仔細(xì)的查看了一番,接著再將老舊的大鎖給掛上。燈被打開,他自己從廚房里拿了昨天做的一點甜點廢品,輕輕的夾了一小塊蛋糕胚吃了。Omega的胃口本來就小,更何況他又在外面走了太久,如今也沒有多少饑餓,只是格外的口渴罷了。他喝了一杯水,接著才打開背包把那枚奇怪的種子拿了出來,試探性的用精神力和它溝通著。
“你想要什么呢……?我先把你泡在水里面好嗎?”
種子并沒有什么回應(yīng),似乎是生命力有些垂危了。
蘭佑寧抿了抿唇,只能按照一貫的做法,取了一杯涼水,把那枚種子放進去復(fù)蘇了。
盡管他很擅長侍弄花草,然而面對這樣一枚生命力垂危的種子,他卻是沒有多少信心能將其救活的。他簡單的沖洗了一把,接著則抱著那杯子去了臥室,將它放在了床頭,在睡前都仔細(xì)的瞧了瞧。他甚至都還在想著是不是該去買一點專門的植物營養(yǎng)劑回來,然而第二天清晨,他卻驚愕的發(fā)現(xiàn),那枚種子已經(jīng)開出艷麗的花朵了。
“啊……”小omega還從未見過長得這樣快的植物。
花朵看上去像是玫瑰,還散發(fā)著淡淡的幽香,幾乎要垂到他的面孔上。蘭佑寧趕忙坐了起來,也來不及更換睡衣,抱著杯子就去找了個更大的花瓶將已經(jīng)發(fā)芽長大的種子種了進去。他小心的往根莖的底部噴了噴水,接著又在葉子上撒了一些。花朵開的正好,連內(nèi)里的花蕊都清晰可見。
他便有些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還以為你活不下來呢……”蘭佑寧沒有戴隔離器,甜美的信息素和玫瑰的幽香混雜在一起,整個臥室里都彌漫著一股誘人的芳香,“真好?!?/p>
花朵顫了顫,似乎是又綻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