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盛夏很早就起了,穿著桃紅色的運動短袖和短褲,換了運動鞋,靠在玄關(guān)處一邊拿個單詞本,一邊兒等沈紀年一塊兒去晨跑。
沈姨在準備早餐,沈叔叔在客廳看報紙,電視里放著早間新聞。
沈紀年很快就出來了,看見她這么早起,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以往都是他去叫,她才不情不愿地從床上爬起來,雖然不說不樂意,那臉上總是寫滿了抗拒。
他看得出來,但從來不說讓她不想去就不要去了。
他看她會不會開口主動提。
不會。
她從來不說拒絕,他安排什么她就做什么,爸媽安排什么,她也接受什么,就像她那間臥室,他知道她不喜歡那種粉嫩嫩的風格,但母親問她喜不喜歡,她也說喜歡。
“走吧!”他過來把她單詞書收了擱在玄關(guān)的架子上。
盛夏“嗯”了聲,跟著他一前一后出了門。
下樓梯的時候,沈紀年扭頭問了她一句,“睡得好嗎?”
“嗯?!?/p>
沈紀年笑了下,揉了把她的腦袋,“我沒睡好?!?/p>
額……
“想你會不會明天就反悔?!?/p>
嗯?
“不過現(xiàn)在知道了,你不會。”
小區(qū)外挨著就是陽湖公園,不是很大,早上那邊有很多晨練的老爺子老太太,有遛狗的有遛貓的,還有練拳打太極的。
沈紀年和盛夏慣常是繞著公園跑四五圈,然后回家。
但今天沈紀年跑了十圈,還沒有停下來得意思。
盛夏已經(jīng)呼哧呼哧大喘氣了,肺里的空氣好像被壓榨干凈了似的,隱隱發(fā)疼。
“沈紀年……”盛夏虛弱地叫了一聲,終于忍不住埋怨了句:“我跑不動了。”
他停下來,回身朝她走過來,看著她呼哧呼哧喘氣,忍不住皺了皺眉,“怎么不早說。”
兩條腿在打顫,一停下來就開始抖。盛夏負氣地瞪了他一眼。
還怪她了。
沈紀年摸了把鼻尖,軟下聲來,“抱歉,剛在想事情,所以沒注意?!?/p>
他把她拉了起來,“走吧,回去。下次不行了就說,你不說我怎么知道。傻不傻?!?/p>
盛夏扭頭看了他一眼,“哦”了聲。渾身沒有力氣,差點兒一下子跪在地上。
沈紀年偏頭看她,“還好嗎?”
“……不太好!”
他忽而笑了,“你撒個嬌,我背你回去。”
盛夏瞪大了眼看他,半晌才回了一句,“怎么從來沒發(fā)現(xiàn),你……臉皮這么厚?!?/p>
他低笑了聲,“你沒發(fā)現(xiàn)的,還有很多,以后慢慢探索?!?/p>
盛夏撇了撇嘴。
雖然最后沒撒嬌,但沈紀年還是背她回去了。
盛夏怕被熟人發(fā)現(xiàn),一直說要下來自己走。
沈紀年手挽著她的腿,把她往上提了提,“你低血糖,頭暈走不動,我背你回來,記住了嗎?”
盛夏:“……”臉皮的確厚,撒謊都撒得這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