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盛夏也說了,她雖然課不多,但偶爾也要去上課,如果上課的話,就不過來這邊了,她只要保證三個月內(nèi)把工作做完就ok。
下午沈紀年去了法院,不在。她泡在資料室里,除了偶爾出來倒水喝,幾乎沒出來過。
茶水間挨著打印室,盛夏有次靠在那邊等水開,聽見有人在聊天。
“一下午沒看見沈律師了,他去哪兒了?”
“出庭啊,今天他手頭南區(qū)那個經(jīng)濟糾紛的案子要審,昨天就在準備了,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委托人派車把他接走了?!?/p>
“我都忘了。昨天小老板罵我,我一上午都在看仲裁法,看得我頭昏眼花的,腦子都成漿糊了。話說沈律師這才進來幾個月啊,都能獨立接活兒了?!?/p>
“可不是,據(jù)說這個案子辦下來,能拿到……這個數(shù)?!?/p>
“這么厲害?”
“那當然,估計要不了多久,老板就會考慮減少他的分成費,用來拉攏他了?!?/p>
“年紀輕輕,前途不可限量啊不可限量?!?/p>
“真羨慕他老婆,嫁了個這么能賺錢的老公?!?/p>
“哎,他真結婚了?”
“不知道,從老板那里傳出來的,應該是吧!”
“他不是今年才畢業(yè)嗎?怎么那么著急?!?/p>
“哈,瞧你這一臉遺憾的表情,難不成他沒結婚你還想試試?”
“別說你不想?
“我?想吧!不過也就是想想,我是受不了我老公整天板著一張臉,你不覺得他太冷了嗎?每次看見他,我話都不敢多說,太嚴肅了,冷冰冰的?!?/p>
“其實我很好奇,他老婆是個什么樣的?!?/p>
“屬性那么變態(tài),各項參數(shù)都爆表了。他老婆八成也是個逆天的,要么盛世美顏,要么智商極高,或者人家干脆才貌雙全。不然怎么鎮(zhèn)得住沈紀年那種人?!?/p>
“……”
茶水間向來是八卦集聚地,律所男女比例嚴重失調(diào),但絲毫不影響大家的八卦熱情,不過盛夏出來一趟就碰到人聊沈紀年,這運氣可真是爆棚了。
不過主要還是那兩個女人絲毫沒有避諱的樣子,打印室和茶水間一壁之隔,兩邊都有不少人。她們倒是大大方方在聊。
盛夏悄悄對著反光的墻面看自己。
沒有盛世美顏,頂多算在水平線之上,尤其從坎博隆回來,皮膚變很差,粗糙了很多,瘦得有點兒病態(tài),兩頰那點兒嬰兒肥都沒了。
她自己都覺得很丑。
智商也不算太高?長這么大就沈紀年夸過她聰明。
至于才貌雙全,就更不敢當了。
盛夏揉了揉自己的臉,更覺得不能暴露了。
童言后來知道,噗嗤一聲笑了,“你還在意這個?”
盛夏盤腿坐在她屋子里的沙發(fā)上拿勺子挖著半瓤西瓜,一邊吃一邊回她,“我不在意,可我不想別人說他什么?!?/p>
他很好,她希望他樣樣都是好的,也不容許自己做他的不好。
“他?他估計更不在意,你說說你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蓖园阉鞴蠆Z了,啃了兩口又放回她懷里,“你這也太逗了點兒。什么時候?qū)W會的?可真不像你?!?/p>
盛夏揉揉臉,“我不在意別人說我什么,但我在意別人說他什么。”她覺得有點兒繞,“哎,不說了,你不懂?!?/p>
童言頭上六個又圓又大的黑點依次閃過,小屁孩,她當年談戀愛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干嘛呢!
“對了,你跟喬坤又和好了?”盛夏忽然想起來問,她記得她走之前,童言還斬釘截鐵地說兩個人這次徹底分手了。那時候她想,分手就分手吧!喬坤太野,談戀愛的確是累,童言又強勢,兩個人相處也太費勁了。只是這會兒突然又覺得,其實愛情有千百種方式,他們兩個這樣,也未必不是愛情。不然以倆人的性格,怎么可能糾纏這么久。
童言嗤了聲,“誰跟他和好了,我特么離了他不能活是不是?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樹上了還?”
盛夏努努嘴,床頭柜上扔著一款男士手表,牌子應該是喬坤常戴的那個牌子,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租的房子,一居室,房間很小,臥室和客廳就隔著一個玻璃推拉門,這會兒推拉門開著,不巧的是,盛夏視力不錯,一眼就看見了。
童言“咳”了聲,面上有羞憤的表情一閃而過,走過去刷拉一下拉上了門,靠在門上,覷著眼看她,一臉高深莫測,“偶爾解決一下生理需求而已,你不懂。”
盛夏撇撇嘴,懶得跟她爭辯。
“你就嘴硬吧!”
她就不明白了,兩個人怎么這么能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