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rèn)為,他的性取向是不正常的,是病態(tài)的。
她知道他痛感天生異于常人,以往在生活上總是很怕他磕到碰到,可這次,她卻不怕他痛了。
半個月后,他終于被放回來了。
不是因為他真的被“治”好了。
他實在受不了被電擊的那種痛,在她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男人,并帶自己回家,讓他改的時候,他第一次跟她強嘴,說改不了,不能改。
被送去電擊半個月,他說他改了,他不喜歡男生了。
最終,還是她贏了。
他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她就給他安排了一個妻子。
他對女人毫無感覺,他不愿意與對方結(jié)婚,他試圖說服母親,讓她再等等,別那么急著讓他結(jié)婚。
他母親不聽,甚至以為他還喜歡男人。
她給他下了春藥,讓那個女孩子和他睡了。
等他醒來后,發(fā)現(xiàn)時常來他家竄門的女孩,也就是他母親想讓他結(jié)婚的對象,竟然在他懷里。
而他母親呢?
正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看著他們。
原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都明白了。
他破罐子摔破般說自己其實沒被治好,自己一直都喜歡男人。
醒來的女孩可能早已經(jīng)從她母親口中得知了一些事,縮在被窩里,眼神嬌羞帶著戀慕看著他:“沒事,我一定會努力讓你喜歡上我的?!?/p>
她努力了一年多。
最后提出了離婚。
他同意結(jié)婚,是因為責(zé)任。
婚后他對她很好,也是因為責(zé)任。
可是兩人幾乎每晚都同床共枕,無論她怎么撩撥,他都沒反應(yīng)。
她的希望,在這一次次的撩撥中,變成了失望。
離了婚后,他母親搬來和他一起住。
原主又回到了那種被掌控得透不過氣來的氛圍里。
可以說,他這二十幾年的時間,過的最輕快的,居然是在他結(jié)婚后和離婚前的那段時間。
可能因為他成家了,她母親對他的掌控少了很多。
可是他離婚了,她又來了。
如果沒有那段輕快的日子做對比,原主可能不會那么難以忍受。
不到半個月,他就受不了了,他掙扎,想擺脫,母親卻以死相逼。
原主無奈,也絕望,實在不想過這種生活了,在和母親起爭執(zhí)的第二天,他從公司高樓一躍而下,結(jié)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他的愿望是徹底擺脫母親的掌控,并獲得一份互相喜歡的愛情。
長龍短了一大截,還有幾個人就輪到白秋意了。
他輕吐了一口氣,卻吐不走心里的壓抑,絕望,厭倦。
白秋意神情懨懨地掃了眼前方,感覺無法理解原主母親的做法。
她當(dāng)母親那會,對孩子的管束不嚴(yán)。
可能是因為一直被愛人寵愛著,她的性格有時候甚至比孩子還孩子。
所以管孩子之前,有時候白秋意甚至?xí)确词∫幌?,是不是先管管自己?/p>
領(lǐng)了各種卡,白秋意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擠過來的人,離開了排隊的長龍。
他母親正坐在靠近門口的一排椅子上,幫他看著行李。
白秋意還沒走到她跟前,女人就站了起來:“辦好了?”
她穿著一襲黑色的包臀長裙,頭發(fā)高挽,脖子修長,化了個淡淡的妝。
身上既有女強人的氣場,也有成熟女人獨有的韻味。
白秋意只是打量了她一眼,點了下頭,眼皮垂了下來,沉默地把行李箱的扶手拉起來。
女人對他的沉默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也不介意,手伸了過去,想幫他拖行李箱:“我來拿,你看著點路,別被人碰著了?!?/p>
她時刻都記得,她兒子痛感異于常人。
雖然被人輕輕碰一下不會太痛,但保不準(zhǔn)四周有那個跳脫的,不小心撞到她兒子呢?
“我來拿,”白秋意堅持道,“那有兒子享受,母親受累的。”
原主不是不愛說話,也不是不會說話,他只是習(xí)慣了聽從她的命令。
白秋意想要完成他的第一個遺愿,就要從小事開始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