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麻煩到A中北門?!?/p>
在和司機說完到離操場近的那個門后,顧顏不再執(zhí)著地去打周均言的電話。
她相信他多過于相信自己。
“你以前是A中的學生?”司機看她汗?jié)竦念^,臉也紅撲撲的。
“嗯?!?/p>
“今天是你們學校校慶對吧,還上了A市晚報,很少
有學校校慶在暑假啊。”
“嗯,當時建校就在夏天?!?/p>
顧顏雙手緊握著,她到學校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七點,學校這里的路燈還沒亮,北門還沒有關,她沒走兩步就看到了操場。
顧顏徑直地往籃球場跑,那個晚上周均言看著那個籃球框的目光在這時涌進了她的腦海。
顧顏眨了眨眼睛,好像看到十八歲的少年在空蕩蕩的籃球場上沉默地揮灑著汗水,最后無助地躺在了地上。
她想要靠近他,陪伴他,卻沒有辦法。
視線已經(jīng)變得模糊,周均言,保送資格被取消的時候,你在想什么呢?如果我可以陪在你身邊就好了。
她叫他的名字,“周均言……”可是除了被風吹散的回音,什么也沒有。
周均言不在這里。
可是他還能在哪里呢?顧顏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她今晚第一次感到怯意。
她開始小聲說,聲音不自覺地帶著哭腔。
“周均言,如果你想我在你的身邊就快點出現(xiàn)在我眼前好不好?天就快黑透了,我好怕我看不到你啊?!?/p>
頭頂?shù)脑茖幼兓贸捎纳畹暮谏B空氣都透著一股塵土的氣息,要下雨了。
幾秒后,一顆大大的雨滴落在顧顏的睫毛上。
顧顏站在原地好久,最后沮喪地離開操場,校園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她錯過校慶了。
他在懲罰她嗎?她難過地想著。
從南門出來后,顧顏手擋著頭走到不遠處的墻邊,身后的小賣鋪早已經(jīng)關上了門,細雨順著屋檐墜落形成了一道簾,顧顏閉上眼睛將背靠在門上。
寂靜的街道除了雨聲什么也聽不見,突然間,顧顏的心猛得跳了一下,像是一種預感,她睜開眼,街道上的路燈在這一瞬間亮起,被細雨中籠上一層紗。
顧顏屏住呼吸,緩緩地抬起頭,看到了站在馬路對面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