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榕想要下床直起身子對父親行個禮,可無奈傷口疼得厲害,還沒等坐起身便歪倒在了床畔。
“不用起來,你傷還沒好,無需多禮?!?/p>
“謝父親?!眰谔庪[隱沁出了淡淡的血跡,她捂著傷口,復(fù)又躺了回去。
傅寧榕知道父親來意,她也并非拐彎抹角的人,“父親是想問我,為什么替太子擋下這一箭?”
“嗯?!备底谖⑽㈩h首。
傅寧榕如實(shí)道來:“父親,替太子擋下那箭并非我的本意,原本我已尋了由頭離去,可不知為何在關(guān)鍵時刻太子又出現(xiàn)在我的身旁?!?/p>
“若我不在便是了,但太子在我面前就這樣死了,難免落下個護(hù)駕不力的由頭,到時候恐怕牽連的不僅是我,還有我們整個傅家。如若真查起那些刺客來,恐怕早晚查到咱們傅家頭上來?!?/p>
傅宗閉著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覺得傅寧榕的話也不無道理:“榕哥兒說得對!為父仔細(xì)想了想,還不如就這樣,還能獲取太子的信任,以后另做他法,只是……委屈你了?!?/p>
說罷,還嘆了口氣。
“不委屈。有關(guān)傅家榮辱之事,孩兒都會盡力去做?!?/p>
“好孩子?!备底谳p輕拍了拍傅寧榕的手背,滿臉的欣慰。
“只怕……”傅寧榕故作猶豫不決,一副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
“無妨,你直說便是?!?/p>
“父親,您這步棋是不是走岔了?”傅寧榕試探著問,“再怎么急也不在這一時。先前在尚書房與他同窗,如今又同在朝堂之上,朝夕相處這么多年,我相信我比您跟二叔更要清楚這位太子的為人?!?/p>
“此人城府極深,又最是心狠手辣,要是死了便死了,若是沒能將他一擊斃命,留他一口氣在,我們整個傅家都將舉步維艱?!?/p>
思忖良久,傅宗終于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太子一貫鋒芒畢露,樹大招風(fēng),招惹的也不是一家兩家,也罷,再等等吧,這確實(shí)不是個動手的好時機(jī)?!?/p>
“罷了,不打擾你了,你在此處好好養(yǎng)傷?!备底谄鹕黼x去,末了還沒忘囑咐一句,“千萬要藏好,切莫讓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p>
傅寧榕本想將太子可能發(fā)現(xiàn)她身份一事如實(shí)告知,可話到嘴邊,改成了一句:“父親放心,兒子知道。”
算了。
萬一呢。
傅寧榕還是抱有一些僥幸心理。
一陣微風(fēng)吹過,先前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
再睜開眼。
一角素色衣袂劃過傅寧榕掌心,蹭得她又癢又疼。
她冒出了冷汗,甚至神經(jīng)在這個瞬間一下緊繃了起來。
“城府極深?心狠手辣?”
來人哂笑了一聲,陰冷里帶著桀驁,“虧你慣會往我頭上扣帽子,想得那么多莫須有的罪名來詆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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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傅寧榕的寧ning讀第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