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太久,當時被悲痛沖昏了頭腦,傅宗一時也不好確認,但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把事情加諸在謝渝身上、恨了他這么多年,比起告訴他其中有疑慮,他情愿固執(zhí)的帶著這份情緒接著恨下去。
不想去面對超乎自己預計之外的,傅宗還是固執(zhí)己見:“為父毫無隱瞞,將一切都告知你了。話都說到這里了,你還是選擇繼續(xù)相信太子這個外人嗎?”
謝渝于她怎么能算作外人?
傅寧榕只看了傅宗一眼就繼續(xù)道:“父親,這其中必有誤會,您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再做出這種暗害太子的事情,我愿幫您查明真相,給您、給死去的兄長一個交待。”
“唉!你真是油鹽不進。”傅宗也極為無奈,可他又不能逼著傅寧榕按照他的命令行事,只能先就此止步,被人強行送出府外,“罷了,先隨你去吧?!?/p>
傅寧榕做事很有效率,傅宗還沒剛走多久,她便吩咐下去,將當年同傅荻走得較為親近的官員叫來問話。
和信中所說的那些不同,當年的記憶雖已模糊,可事實總歸擺在眼前,眾人都道,不管是明里還是暗里,從來沒有見過謝渝對傅荻做出過什么欺凌的事情。
晚間謝渝回來的時候傅寧榕將白日的事情盡數(shù)告訴了謝渝,同樣也問了他此事。
謝渝聽完笑出聲來,只覺荒謬:“先不說當年我同謝凜的關系還沒破裂至此,就算我與謝凜不對付,我們之間的事情不遷怒他人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那就好,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聽到他這樣說,傅寧榕也就放心了。
“其實傅荻當年的事,我之后也調(diào)查過?!?/p>
“不過這件事著實稀奇的很,提審了半個宮殿的人,那天當值的宮人一應不在?!敝x渝想起傅寧榕對他說過的話,“你方才說,傅宗那里有傅荻的書信做證明?”
“嗯?!备祵庨劈c頭,冷靜理智分析,“所以我也在想,當年之事是不是另有隱情,是不是傅荻兄長碰到了什么不該看的事才被人故意滅口?!?/p>
“又或者有人模仿我兄長的字跡寫了那些書信,為的就是將事情的所有起因都推到你的身上?”
“模仿傅荻字跡之人?”謝渝忽地想到,“我能想到的確有一個?!?/p>
從前他和謝凜跟著老太傅習字之時,閑暇之余老太傅曾教過他們?nèi)绾握莆兆珠g神韻,如何能夠?qū)⒆约旱淖舟E同別人靠攏,謝渝覺得模仿旁人的字跡不是一種妥帖的行為,但謝凜卻很感興趣,對此頗有研究。
從前模仿旁人字跡的相像程度能做到七八成,如若彼此熟悉,相像程度只會更高。
而傅荻,正是謝凜之前的伴讀。
傅寧榕和謝渝兩人四目相對,緩過神來,突然就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