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沒有興趣做藝人?”鄭曉光這次來日本本來就有個物色日本練習(xí)生的任務(wù),只是恰好遇到的這個是中國人。
“藝人?”
“對,你的條件很好,不做藝人可惜了?!编崟怨饽X子里已經(jīng)想了許多個理由來游說他。
“做藝人會賺很多錢嗎?”
沒想到他關(guān)心的是這個問題,鄭曉光一愣,隨即點點頭,“出道后,會賺很多很多?!?/p>
“那我做?!睂幷沟难凵窈軋远ㄒ埠芗兇狻?/p>
鄭曉光愣住,寧展是他遇到過答應(yīng)的最迅速的孩子,這孩子難道不怕自己是什么壞人嗎?
“如果你要做藝人是要跟我回國的,這是我的名片,你先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想好了隨時打電話給我?!?/p>
寧展抬頭,“我自己可以做主?!?/p>
“服務(wù)生!”有桌客人沖他招手。
寧展把名片好好的收起來,“您稍等我一下。”
他轉(zhuǎn)身離開,背影瘦削的讓人心疼,可又無比挺拔,仿佛任何重擔都壓不垮他。
之后鄭曉光才知道,寧展的母親是個站街女,接客的時候傍上了一個大款,生下了寧展和他的弟弟寧其,本來想靠孩子上位,可沒想到原配的手段更高,直接把她和孩子趕了出去。
后來寧展的母親帶著他們來到日本,還嫁了人,可他們的繼父對他們非打即罵,在某天夜里寧展帶著寧其離開了這個家,來到東京開始新的生活。
鄭曉光不敢想,還是未成年的他帶著弟弟獨自在東京生存下去該是受了多少苦。
和鄭曉光一起離開日本的時候,寧展只背了一個單肩包,那里面是他全部的家當。
鄭曉光對寧展格外上心,為他在公司附近找了宿舍,每月還多給他三千塊的工資讓他得以負擔寧其在日本的學(xué)費,因為這些優(yōu)待,其他練習(xí)生都格外妒忌寧展。
鄭曉光這樣做的一小部分原因是他很同情寧展,另外很大的一部分是因為,他本質(zhì)是個商人,他看得出來寧展的潛力,把他培養(yǎng)出道了,到時候公司和他會得到更大的利益。
鄭曉光參與了寧展從練習(xí)生到出道再到成名的全部七年,鄭曉光之于他如父如友,幫他形成完整的價值觀、人生觀和世界觀,時間和經(jīng)歷讓他成為寧展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家人”。
就如寧展所說的那樣,血脈相通不叫家人,而是親人,所謂的家人是見證了我的好、我的壞、我的惡,卻依然愛我如初,直到最后,這才是我選擇的家人。
鄭曉光收回思緒,將手里的雪茄重重碾在煙灰缸里,自己曾經(jīng)有幸成為他的“家人”,得到他來之不易的信任,可這一切都由自己親自摧毀了。
寧展走后,唐麗珍稍微收拾了下自己,系好風(fēng)衣的腰帶,輕輕關(guān)上工作室的門,乘坐電梯下樓。
湊巧的是,出電梯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被臨時叫回來開會的鄭思齊,唐麗珍深吸了口氣準備繼續(xù)裝作不認識的樣子路過。
誰知這次鄭思齊卻開了口,“你妹妹怎么樣了?”
沒想到他會主動搭話,唐麗珍受寵若驚的抬頭
,臉上還有情欲后尚未褪去的潮紅,脖頸上被她遺忘的項圈也顯露出來,小巧的金色牌子在鄭思齊眼前輕微搖晃。
“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p>
鄭思齊飛快的瞥了一眼牌子上的字就把目光移回她的眼眸,“那就好?!?/p>
沒等她繼續(xù)開口,他就單方面結(jié)束了對話,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路上小心?!?/p>
唐麗珍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暖的不象話,如此溫柔的人應(yīng)該沒有人可以抗拒吧。
她開心的腳步都變的輕盈起來,同時心里萬分遺憾,剛剛太緊張了,都沒能好好的聊上幾句,應(yīng)該問問他吃飯了沒的......
“阿珍,你回來啦?!?/p>
五月正在吃桌上的宵夜,“快來,給你留了年糕和雞爪~”
唐麗珍一聽,饑餓感就鋪天蓋地的朝她襲來,她眼睛緊緊的盯著桌子上的夜宵吞了口口水 ,“不辣吧。”
“不辣的啦”,五月指著她的脖子笑,“不過,這是什么裝飾品嗎?還挺漂亮的?!?/p>
唐麗珍這才意識到自己忘記把項圈取下來了,她別扭的用手捂住項圈。
五月沒有等她回答便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她,“阿珍,周末和我去參加一個酒會吧,酬勞豐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