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無眠。
衛(wèi)凝然想了太多事,也做了太多揣測,可最終腦子里還是一團亂麻。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床洗漱,又是怎么換好了衣服出門的。
等意識終于清醒了些,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把車開到了知行門口。
來這里做什么?
知行的案子昨天剛暫告一個段落,她現(xiàn)在沒理由再來的。
“衛(wèi)凝然?”
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才從恍惚中回神,抬頭往車窗外看去,便見蔣遙已經(jīng)向她的車走來,而他身后不遠處,還站著褚熤。
“今天還有事情要對接?”蔣遙一臉疑惑,“我怎么不記得了?還是其它部門約的你?”
感覺連回答他的力氣都沒有,衛(wèi)凝然的目光越過蔣遙,落到了后面的褚熤身上。
她有很多的問題想問他,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揣測想要得到證實。
可就這么與他隔著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對視時,到了嘴邊的話卻又一句也說不出來。
問什么呢?
問他,你當(dāng)初是因為我才動手打杜威的嗎?
問他,你當(dāng)初是不是喜歡路揚靈?
問他,你當(dāng)初有沒有可能,真的喜歡我?
可是,現(xiàn)在再問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那個人,已經(jīng)是別人的丈夫了。
而且,哪怕他沒結(jié)婚,他們之間也隔了十年,從她當(dāng)初拒絕他的那場表白開始,她就已經(jīng)失去問這些的資格了。
“怎么了?”見她就這么呆呆地看著褚熤,蔣遙也好奇地回頭看了看,眼中疑惑更甚。
“沒什么?!毙l(wèi)凝然搖搖頭,“我只是……過來找東西,我昨天在這……可能丟了點東西?!?/p>
“什么東西啊?要不要我?guī)湍阏遥俊?/p>
她不擅長撒謊,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局促,手一直在無意識地撥著頭發(fā),不小心碰到耳垂時,脫口而出:“耳環(huán)?!?/p>
蔣遙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得,又是男朋友送的是吧?”
衛(wèi)凝然不置可否,為了把這場謊圓下去,只能開門下車:“可能丟在昨天的會議室了,但愿沒被阿姨掃進垃圾桶?!?/p>
“那你自己去看看吧,反正這邊你也很熟了,我和褚總還得去開會。”
同兩人一起走進電梯,他們在三樓便下了,衛(wèi)凝然則去了四樓,在昨天待過的會議室裝模作樣地找了幾圈,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回走。
在見到褚熤前,她的腦袋里全是一片凌亂,而如今,倒成了一片空白。
電梯里空無一人,難得給了她一個不需再強撐著演戲的私密空間,她終于也可以不顧形象地靠著墻軟下了身子。
電梯猛地一顫,兩道異響傳來,她下意識地雙手撐緊電梯壁,曲起膝蓋,仔細聽著所有細微的動靜。
下一刻,燈滅了,眼前一片黑暗。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好像是昨天震了一下的那部電梯,本來應(yīng)該避開的,可她剛才連思維都停滯了,居然什么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