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女喝著酒,轉(zhuǎn)著杯子,看著二人別有興味。
皇上和皇后感情原來這么好,這可真有意思。
宴席過半,眾人實在有些受不了,一得圣上示意就全溜了。
剩了四王女和她的隨侍。
四王女酒量很好,喝了那么多后,還絲毫不顯醉意。
方青洵又問起了海羌國的情況,不知不覺間四王女又喝下兩壺。
談話中仍能不失清明,離去時腳步也不虛飄。
宋初渺心想,海羌國的女子,酒量原來這么厲害。
第二日,絲毫不受影響的四王女,一早就來了初景宮請安皇后。
方青洵上朝去了,宋初渺便將人請入殿內(nèi)。
四王女的身上,有著與姚槐她們較為相近的氣質(zhì),不僅愛笑而且還很擅于言談。
幾句話之間,輕易就拉近了她和皇后之間的距離。
她能在眾多王女中脫穎而出,深受女王的喜愛。
更是年紀輕輕就成了繼位者的大熱人選,贏得各路臣子的支持。
可見其掌控人心的能力之強,和心計城府的不一般。
宋初渺因過往經(jīng)歷之故,會對他人的惡意較為敏感。
四王女自然不會對大越國的皇后心懷歹意,更不會不知分寸,隨意探聽大越國事。
只是在簡單的言談之中,用了點拉近關(guān)系,刻意取悅的小技巧。
宋初渺心思簡單,也鮮少與她這樣的人相處過,自然就沒怎么察覺到。
四王女近看之后,更驚艷于皇后容貌之絕色。
她夸起人自然又不顯恭維。
一番閑聊后,她忽說起道:“我聽說圣上的后宮并無其他妃子,只有娘娘一人?”
說著她掃看了一眼殿內(nèi)。
殿中布置,雖更偏于女子,卻也有許多男子之物。
可見皇帝定是常宿在此,他對皇后的寵愛,也不只是表面上的而已。
宋初渺聽了,也就隨口言道:“皇上他說不會納妃的。”
聞言,四王女實在過于詫異。
連話語間的斟酌都忘了,想也不想便脫口道:“這怎么可能呢?”
四王女如此反應(yīng),宋初渺還愣了下。
四王女知自己有所失態(tài),忙咳了一聲遮掩,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像我們海羌國,就從沒有女王只納一個郎君的?!?/p>
世間王朝多是男子治國,而在她們海羌則是女子治國。
但權(quán)勢二字,說到底都是一樣的。
這與是男子還是女子并無多大關(guān)系。
身居高處,不管是不是有此意愿,自然而然的,便會擁有更多的美人。
宋初渺支著下巴,聽的新奇,問道:“那王女你也是?”
四王女一笑道:“我尚未有正君,但已納一位側(cè)君,府上還有一名侍寵?!?/p>
宋初渺眨眨眼,驚訝的微微張了嘴。
皇后的目光竟如此清亮,四王女被這么看著,都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她定了定神,湊近些和皇后悄悄說:“我也就與娘娘私下說說。不納妃這種話,實在是太不可信了?!?/p>
她有幾個王姐,有時也愛這樣哄騙人,她都已見怪不怪了。
在海羌國,一些女子也不會只娶一個夫郎,何況是在她們王室之中。
像她母上,說一句后宮男子三千也不為過。
所以以此作想,大越國這么大的王朝,他們的國君,又怎么可能會只有一個皇后。
宋初渺聽了,也學她的語氣,一手攏嘴輕輕說:“不會的,本宮相信皇上?!?/p>
皇后眼里含了笑意,連女子看了心里都要一軟。
不過如此的信任,四王女也有些難以理解。
大越國的皇后,似乎與她來前所猜想的很是不同。
方青洵得知四王女在初景宮,散了朝便直接往這來了。
一進殿內(nèi)就見二人交頭接耳,忍不住就蹙了眉頭。
四王女此人可不簡單。
雖知她不敢做什么,但是三言兩語間,哄騙他的渺渺,還是能做到的。
四王女看了眼皇上神色,心里就有了數(shù)。
知他有所不悅了,見過禮后就退身離開。
離開時,她又看了眼殿外的啼鶯。
之前她就有留意到了,沒想到大越國竟也有女子任職侍衛(wèi),四王女眼中露出了幾分欣賞之色。
待人走后,方青洵向渺渺問起:“她都與你說了些什么?”
小姑娘掰著指頭琢磨了一下:“側(cè)君和……侍寵?”
皇帝陛下心里頓時警鐘一撞,覺得要讓四王女離他的姑娘遠一點。
回頭他就命各家臣子,從他們府里挑選幾個貴女出來。
在四王女回海羌國前,以作陪同。
至于初景宮,無他旨意,四王女今后怕是進不來了。
圣上所下的旨意,雖然只是說讓他們府上的姑娘,陪同海羌王女玩樂一些時日。
但一些臣子世族已經(jīng)按捺許久的心思,頓時也活泛了起來。
要知道,這可是目前為止,最能讓自家未嫁的姑娘接近圣上的機會了。
一接到旨意后,各府就關(guān)起了門,仔細挑選起家中適齡貌美的姑娘。
各貴女們,也被賦予了搶占后宮第一個妃位的厚望。
待四王女突然之間,看到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這幾個姿容不俗,妝扮用心,但心不在焉的各位貴女時。
她神色也精彩起來,似乎頓時明白了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