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又一點點地縮了回去。
病房內(nèi)沒有一絲聲音,安靜得令人心悸。
不知過了多久,謝思陽才深吸了一口氣,苦笑:“丁愷海說你受了傷,所以我來看看你?!?/p>
“對不起,如果不是聽他說,我都不知道我又做錯了那么多……不過以后不會了?!彼貜?fù)了一遍,聲音低到只剩齒縫間的喃喃,“以后再也不會了。”
謝思陽站在床邊,一眨不眨瞧著他那深刻的眉眼,喉嚨啞到難受。
她突然覺得,有些話,以后怕是再沒機(jī)會說了。
“那天你問我有沒有感覺,我撒了謊?!?/p>
她垂下眼,唇顫抖地張了張,最終說出一直以來不敢開口說的話:“我也喜歡你?!?/p>
周遭靜悄悄的,光線透過玻璃窗灑落在病床上那人的眼皮上,他胸膛起伏,手指艱難地動了動。
謝思陽卻沒發(fā)現(xiàn),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輕聲說:“像你這樣的人,應(yīng)該沒有人會不喜歡吧?!?/p>
“可是這世上最沒有資格喜歡你的人,恰恰就是我……”一旁玻璃窗映出她臉上傷感的笑,“而且我要走了,從今以后應(yīng)該也不會見面了。”
“今天過來本只想遠(yuǎn)遠(yuǎn)地看你一眼,沒想到還有一個鄭重道別的機(jī)會。”
謝思陽頓了頓,抬起手指,在空中虛碰了下他的發(fā),慢慢彎起唇角:
“再見,陸均?!?/p>
病房的門開了又關(guān),動作卻輕得讓人絲毫感知不到,屋內(nèi)一點沒變,連那人的氣息都沒留下。
一切都好似沒發(fā)生過一般。
江譯回來的時候,看到陸均依舊在昏睡,他眼下那塊皮膚被光線襯得異常蒼白,隱隱有冷汗沁出。
江譯轉(zhuǎn)身倒了一杯熱水。
再回頭,卻陡然撞進(jìn)一雙濃黑而凝重的眸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