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聞駱注意到她指尖還殘余著一點水珠,應該是剛剛從洗手間出來。
“……沒什么?!毙脸申I朝她走了過去,不過短短幾秒時間,他的表情已經(jīng)緩和很多了,仿佛剛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楊聞駱幾乎是硬生生地止住自己同樣要過去的腳步。
他看見謝思陽一只手被辛成闕伸手握住,那滴水珠順勢消融在他的指縫中。
她沒抽開,連細微的掙扎都沒有,可能是習慣了。
她與辛成闕主動走過來,喊他:“楊聞駱?!?/p>
楊聞駱耳里轟轟作響,眼皮不自覺低垂而下。
哪怕他再想反駁,也知道辛成闕說得對。
看到她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他很介意。
這種介意讓他骨子里的血液都變得沸騰酸澀,仿佛隨時要化作淚珠從眼眶中掉落。但他沒有,不是不夠難過,僅僅是因為他沒有任何資格。
“還記得你上回跟我說的夢境嗎?”謝思陽沒注意到他的異樣,說,“我來這里,就是想問問你上輩子我死后發(fā)生的事情?!?/p>
剎那間,楊聞駱抬起眼皮,手指更是死死掐著掌心。
他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字字顫聲道:“你說什么?”
謝思陽說:“那時我不知該怎么對你說那不單純只是一場夢境,而是切切實實發(fā)生過的事情,因為這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過去,知道得再清楚也沒有意義。但現(xiàn)在我有件事情對我很重要,我必須從過去了解一些情況……”
“……”
楊聞駱死死盯著她。
她說什么已經(jīng)聽不見了。
恍惚間,他聽聞到謝思陽的聲音,帶著那點小心翼翼的疏離:“你以后,會很厲害很厲害的?!?/p>
那是角色殺青那天的劇組聚會中她對他說的話。
那時他以為是恭維。
其實早就有預兆的不是么。
所以哪怕她早就知道他們曾彼此相識多年,也沒想過要朝他靠近一步。
一種苦澀的難過徹底在血液里發(fā)酵,許久之后,楊聞駱終于沙啞開口:
“可以。但這些事,我只和你單獨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