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向小甜餅勢力屈服小攻表白)
吳生函推門進(jìn)到KTV包廂的時候,里面被濃重的煙味籠罩,煙氣幾乎實化成白紗繚繞在房間里,地上已經(jīng)倒了好幾個酒瓶,整個包廂直接昭顯了里面的人的靡亂。
沈梟正懶散坐在沙發(fā)上,身邊一個小男孩在柔柔地唱歌,另一個離他挺近,還想往他身上纏上去。
“你來這做什么?”沈梟看了吳生函一眼,不辨喜怒。
“別抽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子?!眳巧蚵暤?。
“呵,你有什么資格管我?!?/p>
吳生函奪過他的煙,掐滅在煙灰缸里,對著兩個男孩子冷聲道:“出去。”
兩個人見吳生函氣勢洶洶且兇神惡煞,一副不好得罪的樣子,惶然看向沈梟,沈梟一言不發(fā),他們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出去了。
吳生函忍著滿屋子煙味,道:“你是為了他?”
“誰?”
“你裝什么傻,就是我生日被你帶走的男孩子?!?/p>
“你要是來說這個,你可以滾了?!?/p>
沈梟太煩有人再提這件事,那天每一個細(xì)節(jié)他都?xì)v歷在目。
舒玨布滿痕跡的身體,滾燙的眼淚,恐懼的眼神。
他那么輕易地從他身邊逃開了,用他給他的權(quán)利。
沈梟沒有去追,也不想猜測舒玨離開的理由,反正人都走了,又有什么意義。
吳生函好心好意過來勸他,被冷眼相對,也攢著怒氣,但考慮到好友的心情,耐著性子說:“前一段時間我在酒吧見到你,你難得沒找伴,我還以為你從良了。這么看來,你們沒在一起?”
“別說了。”沈梟猛灌了一口酒,臉色極其陰沈。
沈梟那天在酒吧喝酒放松,難得仔細(xì)打量了里面的人。但他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不是太軟就是太浪,沒有一個比得上舒玨的清爽舒服。
他不無得意地想,果然還是自己眼光好,挑了個最讓人喜歡的。
沈梟最后喝了點酒就走了,把他的欲望都留給了舒玨。
吳生函也急了,沈梟一向是個自律的人,現(xiàn)在放蕩形骸成這個樣子,聽說公司都好幾天沒去了。吳生函和他也是十幾年朋友了,他明白沈梟看上去歷經(jīng)風(fēng)浪,實際上很少動真心,對感情上的事根本就是一知半解,讓他沒法不管。
“你就是個懦夫!”吳生函憤憤道,“你喜歡人家就去追啊,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
“你知道什么?”沈梟吼道,“他已經(jīng)……厭了?!?/p>
“他已經(jīng)討厭我了。”沈梟名為憤怒與冷漠的面具全都被擊碎了,他只剩頹然,在昏暗的燈光下眼眶都有點紅,渾身籠罩著絕望的氣息。
“而且他還……”沈梟想起自己最后看到的那個畫面,低喃道,“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喜歡上別人?!?/p>
看他這樣,吳生函也有點不知如何開口,最后說:“你是……表白被拒了?”
“沒有。”
“你是說你連表白都沒有么?”
沈梟黑著張臉點了點頭。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歡你?”
“他說他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你傻啊,你不告訴他他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p>
沈梟的臉更黑了,但是眼睛稍微亮了亮,又暗了下去:“他不讓我找他了?!?/p>
“他不讓你找你就不找了?你這個時候倒是挺聽話?!眳巧掼F不成鋼,“聽我的,不管怎么說,你得讓他知道你對他什么意思,到時候被他再拒絕了也不遲。”
沈梟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而舒玨,不同于沈梟,沒有放縱自我,也不曾與人傾訴。
他的悲傷來得隱秘而持續(xù),總是如滴在石板上的水一樣偷偷地侵蝕他。
舒玨在打掃房間時從桌上的雜物中找到一張名片,上面是沈梟的名字。
沈梟。
他在心里默念道,盯著那張名片發(fā)呆。
沈梟沈梟沈梟……他看得眼睛都疼了。
于是他控制不住地去搜沈梟的微信,朋友圈一如既往空空蕩蕩的一片。
媽的,連朋友圈都不發(fā),孤家寡人一個。
舒玨在突如其來的憤怒和焦灼下把沈梟地名片揉成一團(tuán),握在掌心,然后又舍不得地展平,心痛地摸著上面每一道痕跡。他把名片壓在字典下,什么都不做地傻傻等了半個小時,再把名片拿出來看,痕跡變淡了些許,但一條都沒有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