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番外一

晚上應(yīng)酬完市里的幾個高官，回到家，已經(jīng)半夜一點(diǎn)多了。腦袋昏沈，疲憊又厭倦的感覺襲擊身心，多年來應(yīng)付那些無聊的酒局飯局，看盡那一張張丑陋貪婪的嘴臉，無休無止的算計(jì)，真是讓人麻木。

大雨傾盆，今夜的雷電十分厲害，忽然在想艾惜那孩子會不會被嚇醒，準(zhǔn)備到她房間看一看，卻又想到自己一身的酒氣，暗自笑笑，還是算了。

找到自己的臥室，累得倒頭就睡，迷迷糊糊中翻身觸碰到一個溫暖的軀體，熟悉的馨香縈繞而來，我下意識把這軟玉溫香抱入懷中，默了片刻，心中陡然想到了什么，起身一看，果然是我的小艾惜。

她從小是很怕我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傻愣愣地站在門口，也不知道喊人，那雙眼睛像葡萄一樣在眼眶里晃動著，好不可憐。我身邊很多人都怕我，這倒不是什么新奇事，但她一面怕著我，一面又喜歡黏著我，甚至早些年的時候非要等我回來抱著她，才肯睡覺，有時真讓我不知該用什么方式去對待。

不過，在她十二歲初潮以后我就不準(zhǔn)她跟我一起睡了，小女孩會慢慢長大，遲早要學(xué)會獨(dú)立生活，豐滿自己的羽翼，然后離開舅舅。

想到這里，我不知道為什么感到依稀失落。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然不把我的禁令放在心上，有時候半夜哭著跑到我房里，一頭撞進(jìn)我的胸膛，說做了噩夢，說她害怕，還說我壞。

小姑娘都這么愛哭愛鬧的嗎？她顯然十分摸得準(zhǔn)的我脾氣，每當(dāng)我想訓(xùn)斥她的時候，她就不敢哭鬧了，只用那雙淚汪汪地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我，或者埋在我肩膀用腦袋蹭我的脖子，嬌滴滴地說著可憐話，身子發(fā)著抖，如此情景，就是再狠心的人也拿她沒辦法了。

原以為她只是還小，等上了中學(xué)，進(jìn)入青春期，大概就會好了。那個時候的孩子不都開始叛逆，開始要求隱私了么。

可當(dāng)她一次次在雷雨夜跑到我床上來找我；生理痛的時候拉著我的手放在她小腹上；當(dāng)我回家時從客廳一路跑著叫著撲到我懷里……我開始在想，她是不是已經(jīng)離不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