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齊光無限溫存地伸出手指,替她把淚拭了,才柔情蜜意道:“傻宜娘,哭什么呢?竟這樣害怕?”
說著一捻手指上的濕意,驟然冷笑道:“既嚇成這樣,早前是怎么敢跑的呢?敢和你的老相好私奔,就沒想過被朕抓回來的下場嗎?! ”
燕齊光多年大權(quán)獨握,威勢全開之時,多少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朝臣也要嚇得立刻跪地求饒,只是以前,他從未在嫮宜面前真正端起帝王架子而已。
此時一朝發(fā)怒,嫮宜輕輕戰(zhàn)栗著,想說她并非是和聶長戈私奔,又說不了話,只能咬著嘴唇,拼命搖頭。
燕齊光見她情態(tài), 又下意識收斂了氣勢,待反應(yīng)過來,又只覺得更生氣了,用手分開嫮宜的唇,拇指在她唇上重重碾壓著,半晌才道:“宜娘方才想說什么呢?可惜啊,朕現(xiàn)在不想聽,一個字都不想聽。”
“這樣罷,朕給宜娘一次機會,宜娘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變好?!彼⑽⒁恍?,傾身過來,只問:“那今日之事,到底是不是宜娘自己要跑的?”
他牢牢盯著他,聲音斬釘截鐵:“是?還是不是?”
嫮宜閉上眼,許久、許久之后,才輕輕、輕輕的點頭。
她的確是自己要走的。
她不想騙他。也沒必要騙他。
只是點頭之后,又過了片刻,才微微搖了搖頭。
她想說,她并非是想和聶長戈在一起。
可惜燕齊光已經(jīng)不想看了。
他直接挪開了目光。
然后瘋狂大笑起來,坐在榻邊一個人笑了許久,兩眼都笑出了眼淚,才轉(zhuǎn)身望著她,手掌握住她的臉,讓她的目光被迫對上他的:“宜娘啊,你還真是……真是坦誠啊,連騙一騙朕都不肯。”
話音剛落,他的手就陡然放開了她,森寒道:“可惜朕的東西,便是朕不要了,也不能背叛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