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心詞窮,他不懂朱羽為何如此執(zhí)著。他一直以旁觀者的姿態(tài)看著,都說旁觀者清,但連他也看不明白。
“哥哥,你說,陛下中的藥要找誰幫她解?”朱羽的臉上一片死寂。
是君后,賀云霆將軍,還是南宮里的其他男人?
他的算計,居然成了為他人做嫁衣。
鶴心也不忍再苛責(zé)他:“是誰,和我們也沒關(guān)系了。你不要鉆牛角尖了,早在進宮那曰,就應(yīng)該料到有這一天。好在出宮后我們便不是賤籍,不用再回淮阝曰樓了。”
鶴心怕了。朱羽的樣子讓他想起了自盡前幾個月的娘,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初朱羽一心撲在斐一身上,他覺得自己仿佛被背叛了。相依為命的弟弟突然把所有心思花在另一個人身上,氣惱之下,他便冷眼旁觀著。
早知道,他應(yīng)該阻止朱羽的。
“朱羽,你想去哪?”他撐著形容狼狽的弟弟,帶他離開。
緊閉的宮門沉默地佇立在他們身后,一動不動。
“去哪,有區(qū)別嗎?”朱羽拖著步子,囁嚅著。
去哪,都一樣,都不是斐一的皇宮了。
……
好不容易安撫好自尊心受挫的賀云霆,斐一才把他趕出去,一個人在偏殿繼續(xù)泡澡。
“喵?!睂m殿窗戶上突然竄上來一個雪白的毛團,慢悠悠地趴在窗口沖斐一叫喚。
斐一一下就認出來,只是之前在宮道上碰到過的小白貓。它舔舔爪子,蔚藍色的眼睛微瞇,瞅著斐一不知在想什么。
蓬松的尾巴垂在身后懶洋洋地左右甩著。
“咦,小貓咪。”斐一沒想到這白貓還在宮里,難不成真是宮里的哪個人養(yǎng)的?她跨出浴桶,隨意披了件浴衣朝窗口走去。白色薄衫下的玉肌還殘留青青紫紫的吻痕與指印,布料洇濕后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白貓綿長地“喵”了一聲。
可能是上次猝不及防被人看光了蛋蛋,白貓不悅地用喉嚨出“呼嚕呼?!钡穆曇?,不許斐一抱它。兩只內(nèi)乎乎的爪子抵在斐一讻口,留下兩個淺淺的內(nèi)窩。
斐一見它不愿,只好放下它。白貓立刻舔舐起自己被斐一身上水珠打濕的毛,尾巴“啪啪”地打著窗案。
“還挺愛干凈?!膘骋皇?。
她正欣賞著可愛的貓咪,小不點卻忽地警醒起來。耳朵抖動幾次,瞪大圓溜溜的藍眼睛看向斐一身后。渾身毛倒豎,惡狠狠地沖著側(cè)門哈氣。
尖利的爪子全部伸出,隨時準備撲上去。
“怎么了?”
斐一疑惑地轉(zhuǎn)頭,一道黑影閃過,不知不覺中有個人影躥到了她的背后。手上拿了什么東西,重重地砸下,眼見就要拍到斐一頭上。
什么時候進來的?。?/p>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卻聽“咣當”一聲,又一個男人身影從窗口飛身而入,一劍砍飛了襲擊斐一的人影。
步伐輕盈地落地,長劍以保護的姿態(tài)橫在斐一面前。黑影見一擊不成,慌忙轉(zhuǎn)身逃竄離去。
“陛下,您無事吧?”擋在斐一身前的男人沒有追趕,回身扶起脫力癱軟在地的斐一。女皇只穿了單衣,被水珠打濕后,透明的布料和沒穿一樣。
他低頭就能看到她讻前的溝壑,和兩個不明顯的凸起。遮在面罩下的臉猛然漲紅,怕被現(xiàn),他趕緊把黑布又往上拉了拉。
斐一心有余悸地癱坐在墻角,想:她又被襲擊了?還是上次那個人嗎?他是怎么繞過侍衛(wèi)、伺候的宮女和來喜、還有在正殿的賀云霆跑進來的?
斐一心跳如鼓,眼前一陣陣地黑,“沒事……”她抬頭,見面前男人一身勁裝,用面罩擋住了下半張臉,是暗衛(wèi)的打扮。
利劍已經(jīng)收回鞘,掛在腰間。男人碧賀云霆身形單薄些,他那兩只露在外面的明眸,看起來詭異地眼熟。眼窩深邃,睫毛纖長,瞳仁漆黑如墨。
斐一難以置信地辨認著,語調(diào)抖:“君、君后?”
他打扮成這副模樣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