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學習、工作能力就連出名挑剔的組長都承認過,更在她們焦頭爛額時伸出援手,可算得上有情有義。
“今晚會去九龍魚頭店吃飯,方瑩請客,我們希望你也一起去,不知方便不。”
“好。”那頭很快回了消息。
初染松了口氣,打開公司郵箱,發(fā)現(xiàn)一封周年慶的晚宴通知,面向所有公司成員,日期恰巧在開學前,就是說他們也能參加。
難得的下午茶時間,喬楚取來小蛋糕,樂呵呵說著新知道的八卦:“公司下個月要搞周年慶,聽今年要在古堡酒店舉行,還是化妝舞會呢,國外總部也會派人來——”
“那……能不能帶家屬?”葉旬一聽就來勁兒了。
方瑩心動,卻還是搖搖頭:“呃,我們只是實習生,可能不太好,還是等確切消息再說吧。”
葉旬卻神采飛揚,毫不受影響?!凹热灰獏⒓游钑覀兪遣皇且ヌ艉每吹男《Y服和面具啊~”
初染想起在祁縉陪伴下參加過的林家生日會,心下一動:“贊成,周末一起去逛街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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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迷,冷月高懸,四周叢林夾雜怪異獸鳴,兩架軍用直升機呼嘯而過,在巨大停機坪穩(wěn)穩(wěn)降落,煙霧繚繞間,數(shù)名著迷彩服的壯漢走下。
他們身形高大、行動安靜,卻步履微蹌,氣氛低迷,透出疲憊,頭臉也被汗水油彩與污垢罩住,無法窺清原貌,最后幾名更是躺在擔架上,被人抬了下來。
走在最前的林卿煜停步回望,他薄唇緊抿,眉眼間凝出煞氣,殘酷血腥的一個半月結(jié)束,此次任務(wù)無比棘手,最后的勝利,竟在四名成員的犧牲下達成。
祁縉發(fā)梢油膩,衣衫破爛,隱露深色肌Ro,軍靴沾滿泥土,狼狽而落拓,他神色淡漠、腳下生風,似絲毫不被身上數(shù)柄機槍與大行軍包的重量影響,唯臉上大串汗珠、微泛白的唇與右肋大片血漬暴露出此時狀態(tài),他受傷了。
“縉——”一名中年非裔莽漢追上祁縉,叫他的名:“把你的背包交給我?!?/p>
執(zhí)行任務(wù)前,他還十分瞧不起這剛從軍校畢業(yè)的小年輕,現(xiàn)在卻打心底將對方當隊友看,如果沒他,自己很可能回不來,葬身于敵方的地雷陣中。
祁縉呼吸微促,也不拒絕,將行軍包丟過去,朝林卿煜所處之地走。
林卿煜瞇了瞇眼,朝他點頭:“你先休息,我稍后來找你?!?/p>
祁縉徹底沖了個熱水澡,洗凈泥垢油膩,右腹的傷重新崩裂,鮮血直流。
他無表情坐下,借助昏暗燈光,用酒米青消毒,再以刀挖剔爛Ro,除了這一處,全身另有無數(shù)小傷,腳趾也有兩片指甲裂開,膿血汩汩,十足狼狽。
敲門聲響起,他起身開門,是林卿煜。
“你怎么樣?”男人盯著他,搖了搖手中的酒。
“死不了?!彼麘?yīng)道,眼眸透出兇光。
兩人沒有廢話,討論一陣任務(wù)狀況,碰杯對視,久久不語。
“這次的戰(zhàn)略部署,沒有你,我們無法成功?!绷智潇下氏却蚱瞥聊瑩u晃酒杯,眼神幽暗。
祁縉與新兵蛋子無半點相同,他的成長速度驚人,憑借過石更身手、縝密思維與狠厲手段,與團隊擰成一股繩,愣是在極不利的情況下殺出血路,只是那拼盡一切的撕殺方式,不像完成任務(wù),倒似真想把命留下。
“然而你這么不要命,是不是……為了那小姑娘?”他緊盯祁縉,沉聲試探。
“……”被看出來了?祁縉垂眸,不置可否。
呵,林卿煜冷笑,重新斟滿酒,不管祁縉傷重與否。
“被女人牽鼻子走,是成不了大器的?!?/p>
祁縉聽后,冷眼劃過男人脖頸處兩道年代久遠的牙印,別有深意道:“對,是我太年輕,容易被女人影響,要向你多學習。”
聽出對方的嘲弄語氣,方卿煜眸色微冷,屈指扣緊衣領(lǐng),將傷疤藏起。
他仰頭喝凈杯中酒,冷臉滑動手機,亮出上面的機票信息:“我不希望麾下的人心不在焉,從今天起,我給你假期,什么時候解決問題,什么時候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