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一開,迎接二人的卻是滿目綠植,初染有些吃驚,這永山公館的頂層竟是一座巨大的溫室花園。
只見古柏青蒼與嶙峋石山間,Yang光斑駁灑落,照在艷色花草、米青致石雕和亭臺樓閣上,清幽寂靜,一時間竟讓她生出穿越時空的錯覺。
忽然想起老頭子催自己帶的茶具還在車上,祁縉皺眉。
“我下樓拿一樣?xùn)|西,你自己先逛逛,如果碰到奇怪的人,不要理會。”
電梯門關(guān),初染深吸口氣,她仰望空中浮云、蔥蘢綠樹,順著深色卵石鑲成的曲折小路,開始欣賞石雕與草木。
花木深處穿出清脆泉響,亭臺階梯處,苔蘚靜謐攀布,滿架薔薇錦簇玲瓏,架旁一盆素冠荷鼎嬌艷綻放,看得出被主人米青心料理過,初染默默咽下口水,這花兒比十個她還貴呢。
剛繞過水池和小橋,她聽到一種怪異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吭哧喘氣。
只見假山石后,一個穿著棉布舊衫、黑色長靴、滿頭華發(fā)的男子正背對自己,用鏟子鏟土。
好容易刨出土坑,他扶起幾枝蘭花,將根部往里埋,初染看他的著裝打扮,猜測這人可能是祁縉家聘用的花農(nóng)。
“我來幫你吧。”
見老人一手扶花,一手填土,有些狼狽,初染主動上前扶住花枝。
祁硯抬頭,見幫自己的是一個陌生女孩,他短暫訝異后,沒說什么,松開蘭花枝,小心翼翼捧起泥土,埋好花莖。
望著粉嫩細(xì)長的花瓣,初染試探地問:“請問您種的這株是不是墨蘭……”
祁硯望了她一眼:“對,這是昨天才從花市買來的。”
外公是個蘭花愛好者,初染從小跟在身旁,沒少見他栽種、討論蘭花,她輕撫一片葉,見葉尖微黑發(fā)焦,小聲開口:“這花似乎施肥過多,傷到了……”
祁硯挑眉,來了興趣,這小姑娘倒有趣,不僅愿意幫自己,還對蘭花有點(diǎn)研究。
祁縉捧著茶具歸來,就看到一老一少坐在小亭內(nèi)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
歸家的路上,初染從口袋里取出厚厚的紅包,放入祁縉手里,極不自在地開口。
“你爺爺給的紅包太大了,我……不能收?!彼龔男〉酱筮€沒收過五位數(shù)的紅包。
“怕什么?”祁縉垂眸,將紅包反手推回去,笑色盎然。
“這是老頭給你的,一切都是他的意思,我無權(quán)干涉,你現(xiàn)在讓我收回去,還給他,是打算回絕他的一片好意?”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背跞九c其對視一陣,終是點(diǎn)頭,早知道那名老人不是花農(nóng),而是祁縉的爺爺,她就該夾起尾吧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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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六月五日時,黑板報上高考倒計(jì)時表只剩兩天,讓六中學(xué)生慶幸的是,考場就設(shè)在他們最熟悉的地方,不需要到其他的陌生地點(diǎn)去踩點(diǎn)、熟悉考室。
為了防止高考的兩日突發(fā)狀況導(dǎo)致遲到,大批考生早將六中附近的大小酒店訂滿,初染也與封媛早早定好雙人間,卻聽到樂小米那邊出了狀況。
“可是……可是我們不都說好了嗎?我提前一個月訂了這間房,你們怎么可以這樣——”樂小米掛掉電話,都快哭出來了,她家離學(xué)校有六十分鐘路程,高中三年沒少碰過交通高峰,被值班主任罰跑艸場。
“早叫你不要訂那種便宜的旅館,老板也太不靠譜了,我待會兒去幫你刷兩個差評?!狈怄聭崙嵅黄降馈?/p>
“可是現(xiàn)在怎么辦?附近的酒店早就爆滿了……”
初染停止整理資料,低聲問了祁縉兩句,見他掏手機(jī)講兩句后,朝自己點(diǎn)頭,她笑開了眼。
“不用擔(dān)心了,我的床位讓給你好了。”
“那、那你怎么辦?”樂小米吸了吸鼻子,試探地問。
“我可以和祁縉住一間,剛才讓他把大床房換成雙人間了。”
“喔~~羨慕死了,高考兩天都和學(xué)霸住一起,你絕對能金榜題名~~”封媛聽后,朝初染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