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鳴聽見這話,愣了一瞬:“我不在時,夫人心情不好嗎?”
澤蘭點(diǎn)頭:“自從徐夫人來過府中,夫人心情便一直不大好。”
說著,回頭看了文竹一眼,文竹接收到目光,將那日在祖祠中偷聽到的徐青引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了李鶴鳴,又道:“夫人還叫我找府中與徐青引聯(lián)系的不忠之人呢。”
李鶴鳴微微頷首,面上不動聲色,也看不出是個什么態(tài)度,只道:“知道了?!?/p>
他看了眼手里的衣服,想起林鈺剛沐過浴,估摸要用香膏脂粉,對澤蘭道:“將夫人的行李一并給我。”
澤蘭應(yīng)下,與文竹拎出來三個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陌ぁ?/p>
李鶴鳴輕裝簡行,出門只帶了銀票和一套衣物,一見澤蘭與文竹手里的包袱,沉默了一瞬:“……這些都是?”
他忽然想起了當(dāng)初在街頭見到林鈺的時候,澤蘭與文竹也是大包小包跟著她,仿佛要遠(yuǎn)行。
澤蘭搖頭,道:“不止呢,這些只是夫人的衣裳鞋襪和平日常用之物,還有兩箱行李在馬車?yán)锓胖?,郎君,要此刻抬下來嗎??/p>
李鶴鳴拿起行李轉(zhuǎn)身離開:“夫人用時再搬?!?/p>
林鈺穿好李鶴鳴拿來的衣裙白襪,看了看弄臟的桌椅矮榻,坐在床上沒下來。
驛館不比家中,白日宣淫的話傳出去并不好聽,這房中事不便讓外人知曉,是以弄臟的桌榻只好由李鶴鳴擦洗干凈。
他以往沒怎么干過活,但抹桌擦凳的動作卻利落,挽起袖子背對林鈺蹲在榻邊,想起剛才澤蘭與文竹的話,開口問林鈺:“怎么想起來看我?”
他本來是想問她是否在家中受了委屈才千里迢迢來這偏遠(yuǎn)小縣尋他,可沒想?yún)s聽身后的林鈺道了聲:“不是來看你?!?/p>
李鶴鳴動作一滯,回頭盯著她:“不看我,是來看誰?”
林鈺解釋道:“皇上憐姐姐孕苦,允了母親入宮陪伴,不巧在盤水縣的姨母壽辰相邀,母親分身乏術(shù),我想起盤水縣離此地不遠(yuǎn),都在臨江一帶,就替母親走了一趟,在盤水歇了一夜后才順道來你這兒了。”
李鶴鳴不聽:“那不也是來看我?!?/p>
林鈺道:“但不是專程來看你?!?/p>
李鶴鳴:“……”
林鈺見他不說話了,抬頭看去,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李鶴鳴擦洗的速度變快了些,莫名有兩分咬牙切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