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鈺肚子里揣著個崽,李鶴鳴比誰都焦心,眼見著林鈺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他的眉頭也一日比一日擰得深。
林鈺自小孱弱多病,這些年雖養(yǎng)得圓潤了些,但細骨軟肉托著個大肚子,李鶴鳴看了總覺得心慌,為此跑了無數(shù)趟太醫(yī)院請?zhí)t(yī)來瞧。
好在肚子里的孩子懂事,林鈺并未因此吃多少苦頭,加上有精細的膳食補養(yǎng),康健精神得很。
反倒是李鶴鳴,都順利熬到了待產的日子,他這憂心之癥不僅沒減輕,反而還加重了不少。
那些太醫(yī)來府上為林鈺診脈相時,抬頭瞥見守在一旁的李鶴鳴的臉色,心里直犯嘀咕,感覺這孩子該揣在李鶴鳴肚子里才配得上他那憂心難看的臉色。
說來有些好笑,堂堂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妻子懷孕,他倒把自己熬瘦了一圈。
但這也不奇怪,畢竟李鶴鳴白日跑完北鎮(zhèn)撫司,晚上還得理家看帳,半夜林鈺喝水更衣一應是他仔細照顧,這些個月下來,鐵打的身體也撐不住,瘦些也是應當,全當為林鈺受罪。
待產日臨近,李鶴鳴下值也下得早。這日,他審過犯人與何三從詔獄出來,瞧著面色平靜步履平穩(wěn),然而沒走出兩步,就扶著詔獄外的石墻吐了個昏天暗地。
何三見他這樣都習慣了,自從林鈺懷孕以來,李鶴鳴見血后常常如此般吐得死去活來,起初何三還以為他中了什么邪毒。
何三見李鶴鳴吐得半晌沒直起腰,走近了想去扶,李鶴鳴抬了下手示意不必,于是何三就只好在旁邊等。
昨晚林鈺醒了幾次,李鶴鳴也跟著沒睡好,熬得眼底生了抹烏青,此時他吐完,臉色有點發(fā)白,面色看著更加難看。
李鶴鳴倒不在意,他面無表情地擦了擦嘴,而后沒事人一樣上馬往家趕。何三也騎馬跟了上去。
兩人行過半條街,何三見李鶴鳴緩過來了,開口問道:“鎮(zhèn)撫使,聽說衛(wèi)凜要回京了?”
白蓁從教坊司出來跟了何三,衛(wèi)凜如今就是他妻弟,他這樣問,擺明了是來李鶴鳴這兒探口風來了。
李鶴鳴瞥他一眼,淡淡道:“消息打聽到我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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