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研鼻子又開始發(fā)酸了,他將頭轉(zhuǎn)了過去。寧小小以為他累了,讓他再睡會兒。她端來熱水,擰好熱毛巾幫他擦臉擦手,張研閉著眼睛,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想起了小時候媽媽的味道。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寧小小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宮政。宮政走進臥室,看臉盆里熱水正冒著熱氣,盆邊搭著毛巾,猜到了寧小小正幫張研擦洗。
張研見他來了要坐起來被他制止了,安慰了他幾句,又說道:“一會兒讓小徐找個保姆過來吧?!?/p>
“不用了爸爸?!睂幮⌒≌f,“我請好假了,還是我照顧他吧,不然別人也會說閑話的。家里就兩個人,白天他去上班,我去上學,也用不上保姆。”
宮政看了看寧小小,點了點頭,又和張研說了幾句,就告辭出來,寧小小送了出去。
有四天沒見寧小小了,宮政撫著她的小臉兒:“你都瘦了,爸爸心疼死了?!?/p>
寧小小抓著宮政的大手:“爸爸,小小想你了。”
宮政把她抱在懷里:“真的不用請保姆?”
寧小小點點頭。宮政疼惜地看著她:“你悠著點兒,該睡覺得時候睡會兒,我看張研應該沒問題了?!?/p>
“嗯?!?/p>
“等張研好了,爸爸來接你?!睂m政說,寧小小乖乖地點頭,宮政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住她的小嘴,那個吻不由地就熱烈起來,吻得寧小小有點透不過氣來。
不過畢竟是在張研家里,宮政還是很快放開她,打開門走了。
三天以來,寧小小衣不解帶地照顧張研,讓張研真正明白了“夫妻”的含義,雖然他們并不是真正的夫妻,沒有肉體上的關(guān)系,可是在形式上他認可了這個妻子,在他生病的時候她以妻子的名義悉心照料,而明明她可以不這樣做的,這讓張研格外感動。
他并不是不知道寧小小復雜的男女關(guān)系,以前只是不理解,但現(xiàn)在他有點了解了,為什么那些男人都這么糾纏寧小小。她真的是一個特別好的女孩兒,是個特別稱職的妻子。
雖然通知還沒有下達,但張研擔任富陽縣下一任常務副縣長的風聲已經(jīng)透出來,人們對張研的態(tài)度更加熱情了。而張研知道,人們對他這么畢恭畢敬,都是因為宮政站在他身后。
宮政很久沒有放松了,周末張研和新來的秘書小徐給他安排了一場麻將局,當然這個局里少不了“小指揮”寧小小,麻局已經(jīng)開始了,張研開車去接寧小小。
所有人都知道張研是宮政的左膀右臂,也得了宮政的“真?zhèn)鳌保车乩锶藗兌冀袕堁小岸柺虚L”,因為他那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完全與宮政如出一轍。
一路上張研面容平靜,但心里卻思緒翻騰。他想起了看到深愛的前女友文青從宮政房里走出來的情景,想到了病后第一次張眼看到小臉兒清瘦的寧小小的情景,想起了她衣不解帶照顧病中的他的情景……一切一切在腦海中就像放電影一樣。
而現(xiàn)在他要去接他的“妻子”和自己的老板幽會,打完麻將以后他們會上床……張研突然無法正視腦海里想像出來的這一幕,他猛地閉上眼,車子嘎然一聲停在了路邊。
他是怎么了?他是怎么了……心情突然變得格外糟糕,以前并不是這樣的啊……張研伏在方向盤上,雙手捏出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