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手下向他匯報,說林辰再次踏足永川大學,他立即趕來學校,可到了以后,他竟然聽說學校發(fā)生了命案,這讓他不由得怒火中燒!
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林辰你他媽根本是故意的吧,怎么哪出事,哪就有你!
雖然心情萬分暴躁,可陳平卻必須保持一個大戶人家管家應有的驕傲,所以見到林辰時,他只能克制地嘲諷對方。
可是林辰呢?林辰依舊有禮有節(jié),不卑不亢,事實上,每次他驅趕林辰,把這個年輕人往更低賤的工作上趕時,回應他的,都是如出一轍的平靜欠身。
很多時候,陳平都覺得,林辰根本不在乎自己被南北世家聯(lián)合驅逐的窘境,更不在乎自己今天睡的是小平房或者是地下室,關鍵問題是,他覺得,林辰從骨子里,根本不在乎他們。
他為什么不在乎,他憑什么不在乎!
陳平越想越氣憤,他憤怒地沖著現(xiàn)場警員說:“我永川大學發(fā)生命案,你們就是這么調查的嗎!”
江潮望著氣勢洶洶的老人,被吼得一臉懵逼。
“管家先生,您對警方的調查,有什么意見嗎?”
依舊是懶散的語調,依舊是略帶笑意的尾音,陳平總覺得這聲音在哪里聽過,他循聲望去,竟再次見到了上次在宏景實驗小學里,袒護林辰的那個員警。
“您要是有意見,可以去局里提嘛,但這里畢竟是案發(fā)現(xiàn)場,您這樣隨意出入,還是會給我們警方取證工作造成困擾的?!毙虖倪B還處于震驚狀態(tài)的江副隊長,這樣說。
江潮瞬間回神,扭頭瞪著不請自來的兩人,喊道:“你們誰啊,隨便進入案發(fā)現(xiàn)場……小陳小陳,給我把人請出去!”
陳平冷笑:“這里是永川大學,這位是永川大學副校長,你的意思是,學校里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警方卻不允許我們校方來了解情況?”
“了解情況是沒有問題,但閑雜人等,確實不得隨意進入案發(fā)現(xiàn)場,還請您諒解。”刑從連說。
“永川,好像不是刑隊長的轄區(qū),而他,難道就不是閑雜人等了嗎?”陳平說著,提手指向林辰。
“可我是一名員警啊,而林辰先生,很不巧,是我們宏景大隊的一名顧問,當然,和您相比,我們還是稍微更有資格站在這里一些。”刑從連說得很客氣,臉上也帶著笑,可話里的意思,卻很不給人面子。
望著青年帶笑的面容,陳平這才意識到,他這是被帶到了溝里……
“很好……很好!”陳平冷笑兩聲,掏出手機,撥通了一組號碼,“劉局是嗎,我是陳平,我在永川大學……對,我們學校出了些事情,要麻煩您……”
“現(xiàn)場發(fā)生了一些狀況?!标惼降哪抗?,從林辰、刑從連以及那位方才要把他請出去的員警臉上掃過,然后他轉過身,向樹林外走去,他走得很慢,像是故意要讓在場所有人聽見他的話:“有人發(fā)現(xiàn)絕對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的第二具尸體,我們懷疑,那人有重大作案嫌疑……可是您的手下,似乎在袒護對方……我想問問您,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些什么,陳平語氣緩和下來:“好好,那就麻煩您了……”
他說完,掛斷電話,在警戒線外一步站定,望著里面那些人。
江潮四處望望,只覺得小樹林里似乎還回蕩著老人冷硬的聲音:“這是向我們局長告狀了?”他問刑從連。
“似乎是?”刑從連無奈地笑了。
幾乎是下一秒,江潮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隔著老遠,刑從連都能聽見話筒里傳出的暴躁聲音。
江潮掛斷電話,抬頭看著刑從連,仿佛霜打的茄子,臉上的表情很是為難。
刑從連卻很了然,他過去拍了拍江潮的肩,問:“怎么,需要我們協(xié)助調查嗎?”
江潮重了點了點頭,湊到刑從連耳邊輕聲說:“哎,不過沒事,我們BOSS估計裝裝樣,做戲給老頭看呢?!彼f著,沖林外管家站立的位置,努了努嘴。
說完,他又恢復了為難的表情,扯開嗓子,也不知說給誰聽:“老刑啊,實在不好意思,要辛苦你和林先生,等下跟我們回去一趟了!”
現(xiàn)場的警員們聽到這話,都面露不忿。
“都愣著干嘛,取證取完了嗎,尸體驗完了嗎,趕緊干活!”江潮嚷道。
因為江潮的催促,現(xiàn)場警員再次告訴運轉起來。
因為榕樹下的土坑過深,兩名警員在法醫(yī)的指揮下,視圖將女孩的尸體,從深坑中搬出。
林辰與刑從連走到一起,看見林辰眉頭輕蹙,他忍不住低聲寬慰:“這不怪你?!?/p>
女孩的尸體,被緩緩取出。
忽然間,尸體下、土層中,有什么東西,再次引起了法醫(yī)的注意。
他小心翼翼地跪在坑邊,用手輕輕撥開那層土,一塊鮮紅布料突然暴露出來!
“好像……好像下面還有一個人……”他抬頭,沖在不遠處說話的兩人喊道。
聽到那句話,刑從連臉上,終于露出震驚的表情。
“我的嫌疑,好像洗清一點了?”林辰用同樣震驚的表情望著刑從連,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