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不夠:“你不要有顧忌,想吃什么就說?!?/p>
花瑾知道他是擔(dān)心她怕錢不夠,所以不敢說想吃什么,朝他笑:“我真沒騙你,想吃的一定告訴你!”
“鍋里應(yīng)該還有剩下的魚肉吧,你用便當(dāng)盒裝起來帶去工作地方吃?!?/p>
席慶遼揉揉她的腦袋:“我不喜歡吃魚,那些都是留給你的?!?/p>
吃過早飯她想主動刷碗,也被他攔住了,為她準(zhǔn)備了一桶溫水泡腳。
花瑾看到他整理完廚房,拿起儲物柜上的藥吃了起來,換下那身儒雅的貴公子衣物,穿上帶有工地名字的黃色工作服,外面又套了件黑色大衣。即便如此,阻擋不住長腿也依然撐得起這身衣服,立在那里總像個專業(yè)的模特。
為她擦干腳后,又不停的囑咐:“有事情一定要跟我打電話,這兩天請了假就別亂出門了?!?/p>
“好~”
見他要起身離開,花瑾撅著嘴巴朝他索吻,男人手里握著毛巾,低下頭輕啄上粉嫩唇瓣,摟住她的脖頸,伸出舌頭,一舉一動都是性感的糾纏。
待他走后,花瑾在家里繼續(xù)用手機(jī)琢磨著交電費(fèi)的事情,學(xué)校里打來了電話。
“花瑾老師,你還有幾天假期???”陳老師念叨著工作上的事,少了一個輔導(dǎo)員現(xiàn)在所有的壓力都在她身上了。
“我后天就能去學(xué)校了,麻煩您再辛苦一天?!?/p>
“那行吧,下次的獎學(xué)金補(bǔ)助,你記得跟你班里的學(xué)生說一下,我發(fā)你郵箱里面了。”
“好,辛苦您了?!彼郎?zhǔn)備掛電話,聽到辦公室里傳來笑聲:“陳老師你要不要吃板栗???”
板栗……
掛完電話,花瑾舔了舔唇瓣,嘴里回憶著甜甜糯糯的味道,懷孕想吃的東西,還真是陰晴不定。
“席哥!”
端著兩桶泡面跑來的小伙子,憨憨笑著過來遞給他:“來!剛泡上的。”
“謝謝?!彼p手捧過,放在了一旁矮凳上,程扎緊挨著他坐下,用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了擦汗,一邊打開泡面蓋子,一邊抱怨著。
“你說咱們就拉個貨,那老板到現(xiàn)在還不卸!明擺著就是讓咱們干苦力幫他卸貨的,這老頭,精得很呢,看咱坐不住就死盯著咱們!”
“可能是工廠貨太多,忙不過來吧。”席慶遼打開泡面,看著面餅已經(jīng)泡軟,用叉子攪了攪。
“切,誰知道呢!”他拿著叉子勾起泡面,在空中甩了甩,散散熱氣就往嘴里送,熱的他不停嘶哈,又狼吞虎咽,吃個飯嘴里還不停的念叨:“咱今就盯著他把這貨給卸下來!席哥你千萬別心軟,他們就是拿咱做免費(fèi)苦力!”
“拉個貨給他們,憑啥幫卸貨一分錢不給,我以前就吃過這虧!”說著他揚(yáng)頭哈了哈嘴里的熱氣,還沒嚼兩下就把面給咽了下去,燙的直哆嗦舌頭。
席慶遼無奈搖了搖頭,剛準(zhǔn)備吃,口袋里的手機(jī)嗡了一聲。
他一手端面,一手掏口袋,看到是花瑾發(fā)來的消息:想吃板栗。
他頓然間喜笑顏開,趕忙發(fā)了一個好字。
“席哥,女朋友?。俊迸赃吶宋糁即蛉?。
“我夫人?!?/p>
“呦呦,長的這么帥有這么漂亮的老婆,郎才女貌??!”
席慶遼剛想問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手機(jī)上的屏保是她的照片,午后的陽臺,她穿著他的襯衫,歇息在躺椅,陽光竄著樹梢直射在她潔白臉蛋上,柔軟發(fā)絲隨風(fēng)舞動。
“看你笑的這么開心,還是剛結(jié)婚吧?”程扎戳著泡面嘖嘖嘆氣:“你說你有臉有身材的,干嘛不去做個模特,還來這里應(yīng)聘拉貨工,受苦受累,瞧你細(xì)皮嫩肉,以前肯定沒干過這?!?/p>
“那工作太麻煩,還得有身份證,這掙錢快?!?/p>
“欸席哥,你以前是——”
“程扎,我們快點(diǎn)吃,等會兒幫著卸貨吧,今天我得早點(diǎn)回家,我夫人說想吃板栗,晚了怕沒地方賣?!?/p>
他眉頭一皺,撇撇嘴,嘆了口氣。
“不是我說你……唉,算了算了。”說著,又?jǐn)嚢杵鹈孚s緊往嘴里送。
席慶遼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了?!?/p>
“哼,下次讓我嘗嘗嫂子手藝就行。”
“她不會做飯,有機(jī)會嘗嘗我做的?!?/p>
送完貨已經(jīng)是七點(diǎn)鐘了,席慶遼跑到市區(qū)小吃街里找到了賣板栗的地方,晚上人還挺多,他排在最后面。
一個莫約八九歲的小女孩兒跑過來,問他可不可以插隊,她想買完快點(diǎn)回家給弟弟吃。
看著前面還有兩個人的隊伍,席慶遼讓給了她,又排去了隊伍的末尾。
買完后已經(jīng)七點(diǎn)半了,他手中掂著塑料袋匆匆往回家路上趕,肩膀冷不丁被人給撞了一下。
那人打著電話,回頭瞪著他還罵罵咧咧:“走路不知道看路??!”
席慶遼剛想說話,腦子像是抽搐了,傳來劇烈疼痛。
手里的袋子掉落在地,他擰眉,難受無比用雙手抱著額頭。
“額……啊,啊?!?/p>
厲眉揪起,整張臉變得猙獰不堪,高大身形跌跌撞撞往前走,要開始爆炸的腦袋,令他額頭和脖子上炸出來可怕的青筋。
“叔叔,叔叔?!?/p>
耳邊模糊的喊叫聲仿佛身在洞穴,不時的回蕩在耳畔,魔音繚繞。
“叔叔,叔叔?。 甭曇糁饾u愈發(fā)清晰,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小女孩,拿著手里的板栗舉起遞給他。
“叔叔,你買的板栗掉了?!?/p>
席慶遼捂著太陽穴,面無表情盯她。
“叔叔?”
“滾開!”伸出的手臂直接打向了女孩胳膊,手中板栗掉了出去,鉆出塑料袋紛紛滾落出來。
她疼叫著跌倒在了地上,男人邁著長腿快步離開人多嘈雜的小吃街,壓低的眼皮里露著沉沉陰郁,板著臉鐵青,拳頭一直在緊握,眼中目的性強(qiáng)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