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蘇允之念叨著要去吃路邊攤,沈霖知她那被精細呵護出來的脆弱腸胃未必受得了,只給她買了份酸辣粉,仍是在一家格調(diào)講究的高級餐廳里訂了席位。
那里的環(huán)境無可挑剔。
蘇允之今年三十四歲了,無論如何保養(yǎng)得宜,終究已經(jīng)不再青春靚麗,皮膚比不上少女的緊致細嫩,一雙眼遍經(jīng)人世冷暖,一顆心也已經(jīng)經(jīng)歷商海浮沉,就算她永遠不服老,歲月也不會因此而停滯腳步。
可每每看見沈霖,她依舊會小鹿亂撞。
上帝對他極盡優(yōu)待,也過于寬厚,這些年來,他怎么可以從一而終地魅力四射?
二十一歲時如此,三十七歲依舊如此。
年少時翩翩君子顛倒眾生,再到如今臨近不惑,持續(xù)擁有令人癡迷和心馳神往的神力。
兩人對面坐著,位置臨街,窗內(nèi)的明與窗外的暗交織,淡黃色的燈光在沈霖張英俊出眾的臉上投下深深淺淺的光影。
她灼灼的視線從窗外回到他臉上,歪了歪頭,不由得感慨萬千:“霖哥,這五年C城變化好大,天翻地覆,讓人眼花繚亂?!?/p>
沈霖品著飯后紅茶,語氣禮貌而溫和:“允之,你忘了,吳教授常掛在嘴邊的那句‘唯一不變的是變’?!?/p>
蘇允之優(yōu)雅地笑:“怎么會忘記,每一任聽過我母親經(jīng)濟學(xué)課的學(xué)生都謹記在心,你如此,我亦如此。”
沈霖回憶起大學(xué)時光,蘇允之的母親吳秋水教授,待他不薄。
因而恩師今日特意來電,說是辛苦他帶著師妹四處走走,熟悉一下日新月異的C城,沈霖下意識要拒絕,然而恩師恩威并重,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應(yīng)下來。
兩人天南海北地聊,從北歐的經(jīng)濟形勢到國內(nèi)的政治,蘇允之皆有她的真知灼見,沈霖聽她說,偶爾提上幾句,不至于冷場。
待到九點,喝了點酒的蘇允之依舊興致勃勃,沈霖打斷她,起身將外套搭在手腕上:“允之,今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p>
蘇允之撲哧笑了聲,神情魅惑地朝沈霖眨眨眼:“霖哥,這才幾點,夜晚才剛剛起了個頭,你就迫不及待地回家啦?若不是我清楚你家里沒有嬌妻,還不得誤以為你回去陪老婆呢?“
“不介意你這樣理解?!鄙蛄芈龡l斯理地開口,聲音低沉而穩(wěn)重,“別讓吳老師等著急,該回了,允之?!?/p>
如出一轍的說辭,同從前別無二致,他不知道嗎,她已經(jīng)三十四了,可以夜不歸宿,不需要按時回家了?
男人的表情和神態(tài)里沒有一絲眷戀,蘇允之臉色一變,半晌沉默不語。
可惡的男人,早在十八歲的時候,她就認定了他,可是追了他這么多年,他對她的癡情視而不見,始終只有一個答案。
他說,不合適,所以做不成情侶,不過只要她愿意,他們的關(guān)系可以很牢固,她是他永遠的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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