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姬【二十五】心之所向
其中一個(gè)一身道袍,生的獐頭鼠目,通體的流氣怎么也遮不住。他手里頭捧著一個(gè)臉盆,還剩了一層凝固的血塊,一切便顯而易見了。
良珩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眸中郁色深濃:
“想必母親已無大恙,若無要事,兒子這便先回了。”
他到底還是忍住了那股火氣,只是語氣也好不到哪兒去。
良守良玨見他淋了滿頭的狗血,也不見甚怪異之處,反倒正常的很,不由暗暗提心吊膽起來。
良珩說完,朝著三人長(zhǎng)長(zhǎng)凝了一眼,直看的他們寒毛倒豎,紛紛避開他的眼神為止。
良珩也不叫親兵退下,徑自轉(zhuǎn)身走了。
他這頭走的爽快,那邊三人卻不好受了,明晃晃的刀還咯著脖子,稍一動(dòng)就是一道血痕,苦不堪言。
——————小院
良珩匆匆跑進(jìn)屋子里,伸手就想掏玉佩??伤偷揭话?,發(fā)覺自己滿手的血跡,不由得暗自咒罵自己粗心大意。
他飛跑去洗手,路上還踹翻了桌椅板凳。他這會(huì)兒有些心神不寧,當(dāng)那水灑在手上時(shí),他才發(fā)覺自己雙手都在顫抖。
他怕了,怕那黑狗血灑到了閔憐,萬一,萬一。
——萬一她魂飛魄散了,他該怎么辦?
良珩不敢去想,只是在懷里頭摩挲著那塊帶著體溫的玉石,將它掏出來時(shí),上頭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
“閔姑娘?閔姑娘?”
他對(duì)著玉佩不停的喚著,乍一看上去,似是傻了一般。
閔憐這回卻遲遲沒有動(dòng)靜,那玉佩的顏色黯淡了不少,再不見往日溫潤(rùn)。
良珩心里一突,胸口如擂鼓般跳動(dòng)著。
“閔姑娘?閔……憐……阿憐?!”
久等不到閔憐的回應(yīng),良珩不覺將自己憋著許久的稱呼,脫口而出。
屋子里靜悄悄的,沒有半點(diǎn)聲響。
良珩握著玉佩的手滑落在地,怔怔的瞧著那處出神。
難道……她當(dāng)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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