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天浴H(5000+)
那晚過后,謝道年和陸胭見面時間增多,他在等結(jié)果,她在忙比賽,他時不時到H大看她,兩人一起看個電影吃個飯。謝道年開始教陸胭寫字,雖然她寫得像蟲爬一樣,只要陸胭肯堅持下去,謝道年就愿意教。
6月來了,陸胭考完所有考試,收拾東西回家。中旬時候,謝道年來接她,兩人一起到荷花場玩幾天。
一路向南,車子開出梧城之外,能看見片片水田,稻草人穿著紅色衣裳,兢兢業(yè)業(yè)守在那里。遠(yuǎn)處高高矮矮的青山,綿亙數(shù)百里,起起伏伏,映襯著沉靜的鄉(xiāng)野,樹葉帶了清晨的露水,空氣中到處都是濕涼的霧氣。
謝道年把車開慢點,陸胭拿出手機拍照。
小村落間還有一些小集市,竹雞籠里放著烏雞,咯咯作響。
他下車給她買了兩個糍粑后繼續(xù)趕路,陸胭吃著糍粑,放了一首鋼琴曲,窗外的風(fēng)景都詩意起來。
將糍粑遞給謝道年,他咬一口后認(rèn)真開車,嘴角沾了點面粉,陸胭靠近一點幫他舔走。
車子開到一條小路上,周圍開始出現(xiàn)荷花池,放眼過去,粉綠相間,荷花開得正好,葉子碧綠碧綠,生機勃勃。
謝道年下車后開了一道鐵門,將車子開進(jìn)來后關(guān)上。
慢慢地視線出現(xiàn)一棟房子,灰色外表,4層,外面沒有貼瓷片,看起來比較粗糙,謝道年將車停在樹下,解開安全帶。
陸胭下車幫忙拿東西。樹上知了在叫,這條通往樓房的小路還種了番石榴,已經(jīng)熟透了,落了一地,鳥兒在放肆啄著。
謝道年將東西放在小推車上,牽起她,“走吧?!?/p>
“長庚,你以前住這里?”
“嗯,七歲前住這里?!?/p>
“這里好偏啊?!?/p>
“我以前讀小學(xué)時都是自己一個人玩?!?/p>
“那不是很無聊?”
“不會,這里還是有很多東西玩的。”謝道年指著那顆高高的石榴樹,“以前爬上去還摔下來,摔完后還繼續(xù)爬?!?/p>
陸胭笑了,原來他從小就那么堅貞不屈。
來之前,謝道年就和她說,條件可能有些簡陋,陸胭也只收拾一些基本衣服和用品就過來了。
然而接下來也看到什么叫條件簡陋。
打開門,屋子里的家具都蒙上白布,電器很少,久沒住人,有股潮味。
陸胭自發(fā)地去洗手間打水,找了抹布將桌子擦干凈,謝道年將帶來的東西放好,出來時見陸胭在擦桌子,還找了條圍裙圍上。
他靜靜地看她,直到看出一種滿足感來。
謝道年拿掃把掃地,陸胭止住他,“先灑點水,灰塵沒那么大?!?/p>
兩人將客廳打掃一遍,謝道年帶陸胭上二樓,直接走到里面那間房。
陸胭看著那扇棕色的門,問,“你的房間?”
謝道年推開門,“嗯,我以前睡的?!?/p>
里面放著一張小書桌,還有一張單人床,地上鋪著灰色地毯,墻上還掛了“天道酬勤”四個字。
像他,一絲不茍,又無比整潔。
陸胭拍干凈拼圖上的灰塵,問他,“你從小就這么寡淡?”
“不喜歡太多東西?!彼麑⑺饋恚拔覀儾凰@間房,其他房要么是其他人睡過的,要么是雜物間,我們可能要在后廳打地鋪。”
這個度假過得真草率,不過陸胭不在乎,她起身拍干凈手,“那就打地鋪吧?!?/p>
謝道年帶她到后廳,后廳通往后院,那里種了菜,通往菜地的橋下還有一條小溪,是從山里流下來的,水很深,還能見到魚,魚兒十分靈活,倏一下就游到別處去了。溪邊種滿了番石榴,小溪后是一片芭蕉林。
“長庚,這里怎么有菜?”
“看門的權(quán)叔種的,他時不時會來看看?!?/p>
“那他會過來嗎?”
“我和他說我來這里住幾天,他回老家去了?!?/p>
謝道年抱出一卷竹席,攤在地上,竹席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余,鋪了被褥,放上兩個枕頭,一張床就出現(xiàn)了。
陸胭拿起枕頭看看,“竟然還有用米做的枕頭?!?/p>
“媽以前縫的?!?/p>
謝家比較節(jié)儉,就算有家底也不揮霍,謝道年也習(xí)慣了,陸胭知道他不愛搞那些奢侈的東西,每天早上還拿個保溫杯泡紅棗枸杞。
“委屈你了。”
陸胭抱住他,“不委屈,有你在就不委屈?!?/p>
謝道年攬住她的腰抱起來,在額頭落下一吻,“我去摘菜,你去煮飯,好不好?”
陸胭點頭,出門前,謝道年戴了頂草帽,配著他俊俏的模樣,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陸胭強忍著笑意,謝道年用手指在她額頭彈一下,“電鍋是壞的,你只能用柴火燒飯了?!?/p>
“你以為我不行嗎?”
他笑著走了,陸胭扎起頭發(fā),到廚房找鍋,找到一個有柴火燒過的痕跡的,洗刷一遍,將謝道年帶來的米倒兩碗進(jìn)去,洗干凈后放水,提著鍋順利找到屋外的燒火灶,到后院抱柴點火。
謝道年拿著一把油麥菜回來,聞到柴火的味道,放下帽子,找到陸胭,她此刻正拿著吹火筒在吹火,抬頭向他看來,臉上有幾道煙灰。
謝道年洗了手,好笑地幫她抹去臉上的灰印,“你是打游擊嗎?”
陸胭擦擦臉,“我好久沒燒火了,手生而已?!?/p>
謝道年去雞籠子里提出一只雞,陸胭問他,“我們等會吃雞?”
“嗯,荷葉雞,我做?!?/p>
陸胭將柴火推好,興沖沖起來,“你還會殺雞?”
“····· ·”
說實在話,每年過年過節(jié)都是謝道年自己殺雞殺鵝,謝云鵬將這些東西都交給他,所以陸胭在看到他這么熟練的手法時著實吃驚一把。
拿著熱水滾幾下雞身,謝道年開始拔毛,問她,“怎么?覺得我很粗魯?”
“不是,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么多?”
他看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長, “以后你會知道更多?!?/p>
她纏著他,整個身體壓在他背上,謝道年停下來,無奈地說,“我還要拔毛?!?/p>
“那你背不背啊?”
他將雞毛收好,親她一下,“背?!?/p>
陸胭心滿意足,繼續(xù)膩著他。
將雞去好毛,取出內(nèi)臟,謝道年去摘了兩片荷葉,陸胭去瓦缸里取出腌好的白蘿卜,酸氣熏地她直吞口水,飯還沒好就已經(jīng)餓了。
謝道年將調(diào)料都涂在雞身上,放進(jìn)油鍋里炸一下,摘了蓮子,去掉蓮芯,和著一些八角,五指毛桃,一并塞進(jìn)雞肚子里,拿荷葉包好,用紗布和草編固定好,放進(jìn)蒸鍋里蒸熟。
陸胭在切酸蘿卜,時不時嘗上一口。
謝道年從后面抱住她,“這么喜歡吃酸?”
她拿一塊給他,“酸很開胃?!?/p>
謝道年嘗了一口,酸的皺起眉。
陸胭笑了,咬他嘴唇一下。
他們遠(yuǎn)離都市,跑到這里來散心,沒有其他人,就算做飯鋤地也很開心。
只要有你,哪都是樂園。
陸胭做了兩碟小菜,酸蘿卜和燙油麥,油麥上灑了一把蒜蓉,用醬油一淋,清香撲鼻。飯也好了,謝道年在地上架了矮桌,兩人席地而坐,打開荷葉,陸胭聞到一股奇香。
她靠近些,“好香啊?!?/p>
雞包在荷葉里,所有味道都鎖住了,香料從里面滲透每一寸雞肉,連骨頭都是香的。
謝道年扯了雞腿給她,拿起來時還會滴汁水,“嘗嘗?!?/p>
陸胭拿碗接住,嘗一口后,很是驚嘆,“好好吃?!?/p>
又嫩又滑,太香了。
謝道年掐她臉蛋一下,“好吃就吃多點?!?/p>
陸胭不愛吃雞皮,謝道年幫她挑出來,陸胭只顧著吃酸蘿卜,荷葉雞已經(jīng)被他瓜分一大半,她去搶,謝道年不給。
“我只吃了一個雞腿。”
“我不是把肉挑你碗里了嗎?”
“可是雞在你手里?!?/p>
謝道年無奈,扯了雞胸肉給她,在陸胭咬上來時,惡作劇地不斷把肉往后拉,就是不給她吃下去。
來回幾次,陸胭惱了,“你太壞了。”
謝道年笑了,將肉放進(jìn)她嘴里,“好了,不逗你了?!?/p>
兩人把飯菜都吃完,荷葉雞橫掃一空,陸胭意猶未盡,去鍋里刮了鍋巴。
“你喜歡吃燒糊的飯底?”
“你不覺得很香么?”
他點頭,很贊同,小時候也經(jīng)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