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苦笑,他今天才被“分手”了……
他確實談過不少戀愛,也都能很理智、冷靜地面對結(jié)束。
認真算起來,最讓他難過的其實是大學(xué)時候的男朋友,畢竟他們曾經(jīng)約定一起去非洲,設(shè)想過很多有意義的事,可對方最終選擇了華爾街的offer。 對于當時那個為未來迷茫又困惑的他來說,那不只是違反感情上的承諾,更是一種對信仰的背叛。 當然,他現(xiàn)在成熟了,已經(jīng)完全理解了對方當時的選擇,并且更多的意識到自己的自私和天真,只可惜過去就過去了,歲月無可回頭。
李程秀選擇分手,他反而有種意料之中的宿命感,畢竟他們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根基淺薄的、風雨飄搖的,他可以接受他最終沒能打動那個人,也能自我調(diào)節(jié)好這種挫敗感,但他沒想到李程秀會不告而別,人是在他家、他手上弄丟的,他要負起責任 重生之貴女 。
他輕嘆了一聲:“錦辛,你說的這些,我一點都不懷疑,但我現(xiàn)在沒有談?wù)撨@個的心情?!?/p>
“我明白,我知道你想和我談什么,談感情上的失利?”
黎朔喝了口酒,眼神變得暗淡,好像蒙上了一層薄霧:“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么我的感情總是失敗?!?/p>
趙錦辛站了起來,坐到了黎朔旁邊,他舒服地倚在沙發(fā)上,笑著說:“當然是因為你選錯了對象。”
“你這句話簡直是廢話?!崩杷房嘈χf。
“我的意思是,你選錯了一類的對象,李程秀那樣的,完全不適合你,你想要的也不是李程秀,你只是想要穩(wěn)定的生活,而你以為只有李程秀那種居家型的男人,才能給你。”
黎朔沉默了,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你這種想法從一開始就錯了。”趙錦辛微微向他傾斜,“如果你不足夠愛一個人,是沒有東西支撐穩(wěn)定的生活的,更何況你們連性都不會和諧,分手只是早晚的?!?/p>
黎朔嗤笑:“那你說,我適合什么樣的人?!?/p>
“那讓你釋放自我的人?!壁w錦辛湊到黎朔耳邊輕聲道,“比如我?!?/p>
黎朔微微偏開頭:“恕我直言啊錦辛,你這樣的,只適合上床?!?/p>
“那我們就從上床開始吧,總不是什么壞事吧。”
黎朔放下了酒杯,連灌了幾杯下肚,他已經(jīng)感覺血液有些發(fā)熱了:“你一直把我往你那邊拐,我不想跟你聊了,天黑了,我們回去吧?!闭f著就要站起來。
趙錦辛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將他強壓回座位:“黎朔,你在逃避什么,你這么怕我嗎?”
“我?我為什么要怕你?”
“你明明對我有感覺,還要假裝沒有,以前你拒絕我的理由是你有男朋友,現(xiàn)在你們分手了,你再找什么借口?”
黎朔看著趙錦辛,訝異不已。 他從來沒覺得趙錦辛這么咄咄逼人過,以前即便是糾纏耍賴,也多是撒嬌性質(zhì)的,現(xiàn)在卻有一種非逼著他正視的霸道,令他有點發(fā)慌。
他推開趙錦辛,有些后悔來喝酒了。 或許他太高估自己的年齡賦予的定力,而低估了趙錦辛,總之,他第一次意識到,這個人很危險。
趙錦辛的手突然探下桌下,一把包住了……
黎朔大驚,怒目相視,低喝道:“趙錦辛!”他一把握住趙錦辛的手腕,陡然攥緊。
盡管有些疼,趙錦辛也沒有松手,反而魅笑道:“好好感受一下,反正是免費的。”
黎朔緊張地看向吧臺,老板和他的妻子正在聊天,沒有注意到他們,酒吧里此時多了兩桌客人,但離他們都不近,可他還是心跳如雷,卻又不敢有大的動作,唯恐被發(fā)現(xiàn) [主家教]史上第一校花 。
趙錦辛的技巧簡直難以形容。
黎朔已經(jīng)很久沒做過了,此時身體克制不住地開始顫抖,他下意識地彎下了腰。
趙錦辛貼著他的面頰,濕潤的嘴唇輕吻著他:“很舒服吧,他們可能會發(fā)現(xiàn)我們,發(fā)現(xiàn)你這樣衣冠楚楚的人,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做這種事。”他低笑著, “但是有什么關(guān)系呢,你很爽吧,你很喜歡吧?”
黎朔用力呼吸著,伴隨著胸腔的微顫,他懼怕視線的關(guān)注,可又因為這大膽的行為而從內(nèi)心深處感到亢奮。 他從來沒體會到這樣的感覺,這種……做壞事的感覺。
趙錦辛柔聲道:“寶貝,你可以盡情地體會,你已經(jīng)34歲了,你還要壓抑自己到什么時候。”
黎朔咬著嘴唇,喉嚨里發(fā)出兩聲低咳,顯然在拼命忍著什么,以至于連話都不愿意說。
趙錦辛用尚沒有痊愈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猛地堵住了他的唇。
不同于白天那個輕柔的吻,趙錦辛的動作粗--野而霸道,狠狠吸吮著那柔軟的唇瓣,舌頭長驅(qū)直入,將口腔內(nèi)部攪了個天翻地覆,那不像是接吻,倒像是侵略。
黎朔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些迷茫。 感官的刺激在攀升,而那熱切的吻更加倍地給他灌注了洶涌激--情,讓他無法克制地沉迷。
已經(jīng)很久沒有如此酣暢淋漓的感覺了,黎朔心想。 他突然放松了心弦、也同時放松了僵硬的身體,決定好好享受一番,享受趙錦辛帶給他的全新的體驗。
在這個陌生城市的小酒館、在這個角落、在這個僅僅只有一張木桌子稍作遮掩的環(huán)境下,黎朔釋放了出來。
這可能是他生平做過的最放--浪大膽、最羞于啟齒的事,可他竟覺得——很痛快。
趙錦辛把手從桌下拿了出來,用餐巾輕輕地擦拭著掌心,邊欣賞著黎朔臉上那誘---人的紅暈。 這個男人……實在太美味了。
黎朔的睫毛輕顫,腦袋沉得仿佛讓頸椎難以承受,一直微垂著,他能感覺到趙錦辛的視線,但他現(xiàn)在需要調(diào)整。
趙錦辛咬了一口黎朔的耳朵:“黎叔叔,害羞了嗎?”
黎朔抬起了頭,眼角處的睫毛帶著一絲濕潤,嘴唇被親得紅彤彤的,竟是讓人下--腹一緊。 他看著趙錦辛,用淡定掩飾內(nèi)心的波瀾,“你膽子可真夠大的?!?/p>
“但是你喜歡吧?!?/p>
“……還可以?!?/p>
“是嗎?!壁w錦辛攤開手掌,把修長的指尖放到嘴邊,輕輕用舌頭舔掉上面可疑的東西,黎朔的臉瞬間發(fā)燙,眼底閃過一絲狼狽。
趙錦辛露出得逞的笑容:“你是要像個男人跟我去酒店,還是像個懦夫回家睡覺?”
黎朔深深地看著他:“我們之間……”
“只是做--愛?!壁w錦辛眨巴著眼睛。
“……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