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往往就是事與愿違。
第一個月的休息日,南辭心情格外的好,南老爺子打了電話說派老陳來接她,但被她拒絕了。
在高壓學習的氛圍中困了太久,她想自己隨便逛逛輕松一下再回家。所以便自己出了校門,準備打車去市中心的商場。
誰能想到,她才出了機構(gòu)沒幾步,就在側(cè)面的街道小路上,看見了一場斗毆事件。
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一群人在打一個人,而被打的那個她還認識,正是秦予。
說實話,南辭不太想惹麻煩,但如果真的就這么走了,又有點太冷漠了些。
而正當她在原地糾結(jié)的時候,秦予也看見了她。
似乎是有意想拖她下水,秦予直接喊道:“南二小姐,你來幫我還錢的嗎?”
“……”南辭無語的很,冷冷看著他,剛剛冒出來的那點同情全都被澆滅了。
不過事情已經(jīng)扯到了自己身上,她也不能直接走,況且看那些人氣勢洶洶的模樣,好像也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南辭幾步上前,低頭看著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秦予,問:“你欠他們多少錢?”
其中一個刀疤臉色瞇瞇的上前,“小妹妹,瞧你這一身名牌,家里很有錢吧?怎么,想替這小白臉還債?那你來哥哥懷里,我好好給你數(shù)數(shù)他欠了我多少錢?!?/p>
南辭滿心的惡心,沒理他,還在看著秦予,想聽他說。
秦予目光微涼,眼皮垂下,“原本五萬,現(xiàn)在八十萬?!?/p>
南辭一聽就明白了,這伙人是放高.利.貸的,利滾利才滾了這么多錢。
她抿抿唇,捏著手機,向前遞了遞。
“所以,你們是放高利貸的?”
其中一個長得有些兇的男人,惡狠狠的回:“是又怎樣?你這個小娘.們少在那里廢話,有沒有錢替他還,沒有就趕快滾!”
南辭又看了秦予一眼,最后向后瞥了瞥,算了下自己離馬路的距離,接著牙根一咬,揚起手機。
“我剛剛已經(jīng)報警了,剛剛你們說的話員警在那邊想必已經(jīng)都聽見了,你們?nèi)绻幌肴锹闊┑脑?,最好現(xiàn)在就趕緊跑!不然一會兒員警來了,大家都不好過!”
那幾個男人一聽,全都來了火氣,罵罵咧咧上前想收拾她。
她強裝鎮(zhèn)定,向后退了兩步,氣勢越來越強硬。
“你們確定還要跟我繼續(xù)糾纏?員警那邊或許已經(jīng)出警了!”
那幾個人咬咬牙,其中一個領(lǐng)頭的狠狠呸了一口,說:“你給我等著!”
說完,就帶著其他人跑了。
南辭看著他們真的離開,心才算落了地。
她看了看地上躺著的秦予,覺得有些可憐,頓了下,問:“需要我送你去醫(yī)院嗎?”
秦予痞里痞氣的勾了勾唇角,“這點小傷就去醫(yī)院,那我以前挨打那么多次,估計就要在醫(yī)院安家了。”
南辭心情有點復雜,之前覺得他很可恨,這會兒聽了這話,又覺得他有點可憐。
不過她也沒興趣聽他繼續(xù)說下去,直接道:“既然不需要,我就先走了?!?/p>
說完就轉(zhuǎn)身想離開。
“你就這么扔下我走了?”秦予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南辭皺皺眉頭,回身看他。
“你不是不需要我送你去醫(yī)院嗎?”
“我是說不用你送我去醫(yī)院,但也沒說讓你直接走啊?!?/p>
說著,他又一臉無賴相。
“我餓了,你請我吃頓飯吧?!?/p>
——
秦予要求不高,他叫南辭找了一家補習機構(gòu)附近的火鍋店。
這會兒還是上午,人不算多,所以他們進去也沒等位,直接找了處靠窗的位置就坐下了。
秦予沒客氣,刷刷刷點了不少菜品,南辭看的有些心疼,但又不好說什么。
等菜上鍋的時候,秦予撐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南辭。
“我發(fā)現(xiàn)你挺有意思的,一般女孩子遇到剛剛的事肯定都慌神了,你卻能把他們都騙走。現(xiàn)在呢,又只字不提剛剛的事情,也不問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南辭涼涼的看著他。
“剛剛我不那樣,就是要跟你一起淪為魚肉被人欺負,我不止救你,也在自救,所以當然要十二分的鎮(zhèn)定才行。至少現(xiàn)在……”
她輕眨了下眼,沒什么表情,說:“我對你又不感興趣,對你借錢的原因或者有什么困難,更加不感興趣,所以沒必要問你到底怎么回事。”
秦予被她懟的啞口無言,他看著她,眼睛瞇了瞇。半響后,他說:“不行,我這個人最喜歡做別人不喜歡的事,你不想聽,我偏要說。”
“……”南辭對他無語的很,卻也沒再說什么,沉默著等他繼續(xù)。
秦予后來簡單說了幾句,南辭聽了個大概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家里有個賭鬼父親,每次借錢去賭,高利貸回頭都會找他來要錢。一來二去已經(jīng)成了習慣,所以他才會耽誤了高考,所以才他會一直這么財迷求錢。
南辭聽完心里也沒起什么波瀾,也不是她冷血的緣故吧,她只是覺得,自己這些年的日子也挺慘的了,沒那份閑心再去同情他的遭遇。
秦予顯然沒想到自己的賣慘沒能博取到想要的效果,他表情略微夸張,說:“你這個女人,淚腺堵住了嗎?”
南辭懶得搭理他,起身想去上廁所。
秦予還以為她被自己的話氣到了,連忙拉住她的手。
“喂,生氣了?”
南辭皺著眉頭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電話卻在這時響了。
是霍臨。
她聽著鈴聲,有些心虛,按霍臨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這會兒和別人出來,還是個男生一起……估計又要狠狠修理她了吧。
南辭穩(wěn)了穩(wěn)心緒,對秦予說了一句“別出聲”后,將電話接起來。
“霍先生?!?/p>
“回家了嗎?”
“嗯……在路上了,馬上到家。你……你是下午才出差回來吧?咱們晚上見吧?”
霍臨在那頭笑了笑,不知是不是南辭的錯覺,她總覺得這笑意不太正常。
“你今天怎么話這么多?做錯事了?心虛?”
“沒……”南辭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向窗外望去,結(jié)果那個“啊”字還沒出說口,她就先愣住了。
火鍋店外的路邊上,一輛黑色私家車正停在那里,后座的車窗搖開大半,霍臨正坐在里面。
他舉著手機,隔空和南辭對望著,臉上滿是冷冽,沒有一絲笑意。
“出來?!?/p>
他沉沉的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