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那位大師根本不受收買,她后來磨了好久,又加了不少錢,才勸得他替自己辦事。
但是霍夫人又不是每個月都會找他,所以他們在暗中等了許久,才等到霍夫人主動來找他瞧運勢瞧風(fēng)水。
可誰又能想到,她煞費苦心想讓南辭嫁的人,竟然并沒有那么不堪?
南辭如果到了霍家不能受盡折磨,那她費了這么久的心思,還有什么意思!
南珠咬牙切齒地暗暗瞪向南辭,心底滿是咒罵,表情都要忍不住外露了。
霍玉澤緩緩走下樓,到了平地后,便輕輕掙開了傭人的手,慢步走到眾人跟前。
“奶奶,我說過了,我不會結(jié)婚的?!?/p>
霍玉澤臉色看著有些不健康的慘白,嘴唇也沒什么血色,但眼神卻異常冷硬堅定,靜靜地看著霍夫人。
霍夫人對這個孫子一向沒辦法,打不得說不得,他身體又這個樣子,所以遇到他,她只能細(xì)聲細(xì)語的勸著。
“玉澤啊,我知道你可能對小辭有點不熟悉,但是沒關(guān)系,你們可以先在一起,然后慢慢培養(yǎng)感情。小辭一點也不差,長得也是咱們北城名媛中拔尖的,時間長了你一定會喜歡上的?!?/p>
南辭:“……”
她的意見是真的不重要是吧?她是當(dāng)事人之一吧?憑什么她的事情,霍夫人就這么替她決定了啊?
而且……而且還像賣豬肉似的,這么賣力的推銷她!
這霍夫人腦子有問題吧!
霍玉澤只淡淡頗多了南辭一眼,接著又說:“奶奶,強買強賣的婚姻根本沒用的,而且你這還是在跟雙方強買強賣。”
說著話呢,他似乎因為有點急,忽然咳了起來,腳步不由向旁邊倒了倒,細(xì)高的身影這會兒看著異常脆弱,像是馬上要倒地了一般。
南辭離他的距離很近,下意識就扶了他一把,待他站穩(wěn)之后趕緊松了手。
霍夫人把這個動作瞧在了眼里,趕緊說:“你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需要一個細(xì)心的照顧你,你別跟奶奶倔了好嗎?不止我覺得南辭適合你,就連大師也是這么覺得的!”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含著笑,卻莫名讓人感覺到冷意。
“呵,這么熱鬧啊?”
眾人回過頭,看見了霍臨的身影。
只見他一身商務(wù)西裝,金絲邊眼鏡架在鼻梁上,從上到下都是非常優(yōu)雅的模樣。
一步一步朝眾人走過來,他臉上掛著的笑越來越冷,眼神也平靜中透著一股冷戾。
他走到南辭跟前,拿出口袋巾,執(zhí)起南辭的手,慢條斯理的擦著她剛剛扶過霍玉澤的那只手。
但眼神卻沒看她,而是似笑非笑地望著霍夫人。
“母親,我記得小時候你一直教育我要有禮貌,怎么現(xiàn)在自己卻忘了呢?”他眸色涼涼的,帶著讓人懼怕的寒意,“帶著我的人出來,至少要跟我打個招呼吧?”
霍夫人一丁點兒也瞧不上這個兒子,對他從來就沒有好臉色。
所以這會兒聽了他的話,昂著下巴,像是一點不屑看他一樣,回:“你的人?什么叫你的人?沒記錯的話,南辭似乎姓南,她母親姐姐都在這兒,你有臉說她是你的人?”
“呵,她們算什么東西?當(dāng)?shù)闷疬@兩個身份?”
霍臨現(xiàn)在對南家那母女完全沒有好臉色,無論是不是當(dāng)著大家的面兒,他都是說話很不客氣。
說完,他又望向南珠,眼神冰冷的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來之前,我叫人順手向警方提供了一些南大小姐名下一家公司做非法生意的證據(jù),沒有意外,這會兒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帶著員警在來這里的路上了吧。”
像是印證他的話一般,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警笛聲,南珠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南母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問她。
南珠哆嗦著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霍臨:“三少……不會的,你不會這么對我的……就算看在爺爺?shù)拿孀由?,你也不會這么對我的!”
“以前我就是對你們南家太過留情面了,所以才讓你長了膽子,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碰我的人?!?/p>
霍臨說著話,臉上漸漸一絲笑意也沒有了,冷冷睨著快要堅持不住,想癱坐在地的南珠。
“我說過的,你如果再敢碰南辭,那就是自己找死?!?/p>
霍夫人看不下去了,趁著警方還沒進(jìn)來,她趕緊罵了霍臨兩句:“你你!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南家和咱們霍家是世交,南老爺子又是小時候?qū)⒛憔然貋淼娜?!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自己受過南老爺子的恩上面,也不能這么對他的孫女??!”
霍臨絲毫不在意她的話,這會兒已經(jīng)擦好了南辭的手,輕輕執(zhí)起來放到嘴邊輕吻了一下。
接著,似笑非笑地說:“這樣就算沒良心了?那如果您聽見我已經(jīng)是霍氏第二大股東的消息,是不是也要說我吃里爬外?”
霍夫人心底“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yù)感爬上心頭。
“什么第二大股東?你在說什么?”
霍臨語氣輕飄飄的,像是絲毫沒在意的樣子,漫不經(jīng)心的回:“啊,最近賺得比較多,所以閑來無事,就買了點您以前說死也不會給我的東西?!?/p>
說著,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轉(zhuǎn)了話鋒:“說起來,霍氏一直有個規(guī)矩吧?持股超過百分之二十的股東,公司內(nèi)部的任何大決定都有一票肯定或一票否定權(quán)。不如我以后多使用這個權(quán)力做點事怎么樣?看看如果我誠心想搞垮霍氏,您養(yǎng)的那條狗,會不會比得過我,一直力挽狂瀾?”
霍夫人被他氣得一直深呼吸,聽到后面的話,更是大呵:“畜生!畜生!”
說完,“啪”的一巴掌,狠狠拍在了霍臨的臉上!
這一巴掌,將原本就很緊繃的氣氛,打得更加劍拔弩張,更打碎了霍臨還有的那么一丁點兒對“母親”的尊重。
他靜靜看著霍夫人,冰冷的吐字:“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想安穩(wěn)的繼續(xù)過你的富太太生活,想保住霍氏,就不要再挑戰(zhàn)我的底線?!?/p>
他的聲音像深海中浸著涼意的利刃,不帶一絲感情。
“南辭是我的,如果你們再想碰她,我一定會讓你們后悔曾經(jīng)的決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