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先瞧瞧你的貨色,若是滿意,我心中喜歡愛極,盡一生的本事伺候你,”張狐側(cè)身對他,帷帽掀揚,露出白玉一截的下巴,嫣紅的嘴唇翕動,說到這,幽幽一轉(zhuǎn)目,隔著帷帽,兩眼似乎泛綠,像狐貍化的妖人,“保管比做神仙還有滋味?!?/p>
陳公子光瞧見這一幕,受夠了撩撥,還想撲上去,剛才卻被戳了下胸窩,現(xiàn)在還疼,不敢貿(mào)然上前,又耐不住色心,撩開衣袍,一把扯下綢褲,握住丑陋粗短的那物兒,看著張狐,上下擼動起來,四下里盡是他吁吁氣喘,“美人,你相公驢屌大不大,這就來疼你……”
陳公子才擼動幾十余下,就有了泄意,捉美人兒一只玉手按上自己豎直的短物,忽地一道雪光擦過兩眼,美人兒動作利落,從袖中落出一柄匕首,手起刀落,肉物墜地,還吐著透亮臭腥的涎水。
可憐陳公子未來得及慘叫一聲,被堵住嘴一腳踢翻,四肢像鱉撲倒在地,上一瞬還冷艷的美人,此刻一只碧油靴不留情面踩住他臉。
張狐無意掠過地上臭肉一眼,目中陰鷙,聲音如冷珠,“賤人。”
阿福立在巷口,被一群肥腸壯碩的奴仆環(huán)伺,因著醉意,倒也不覺得害怕,只是想著男人何時辦完事出來。
聽到巷里頭嗚嗚哼哼的曖昧聲,她臉紅心跳,又十分怕張狐露餡兒,想偷覷一眼,正見張狐從巷中走出。
張狐胸膛微微起伏,衣下肌肉鼓動,仿佛剛才經(jīng)歷一場激事,一群奴仆看住這兩只顫乳,都看傻了,就見他不疾不緩走了過來,聲音懶漫道:“公子閃了腰,喚你們進去?!?/p>
里頭正有那哀叫聲,奴仆不疑有他,急忙進去了。
阿福詫異回望,張狐暗暗拽她衣袖,低聲道:“快走?!?/p>
陳家奴仆一入深巷,就見公子鼻青臉腫,跌足被綁,衣袍血染可怖,口中還塞了臟物,正嗚嗚痛叫,只怕平生都未這般狼狽。
奴仆連忙上前解綁,卻一靠近,才駭然發(fā)現(xiàn)公子嘴里塞的不是其他,正是一根粗短鮮紅的陽物,被一刀切下,甚至切面上冒著鮮血,看得人觸目驚心。
等陳家奴仆追出來,早已不見二人蹤影。
殊不知,就在前邊花鳥鋪,高低腥臭的花鳥金絲籠下,正藏住兩人。
阿福嬌喘吁吁,唯恐被陳家人發(fā)現(xiàn),正是心亂關(guān)頭,一片幽暗處,忽見張狐伸手探來,嚇得她一驚,忘了躲開,當(dāng)即僵住不動,就見張狐長指在她鬢間輕輕一拂,兩指間忽然多出一片翠色鳥羽。
阿福一時驚奇,才發(fā)現(xiàn)頭頂正架著一個金絲籠子,關(guān)了一只畫眉鳥,羽毛從籠中掉落而出,正巧輕輕落在她發(fā)間,張狐立在她身畔,看得一清二楚,他大可出聲提醒她一聲,但并沒這么做。
阿福也沒有細想,見畫眉鳥可愛,動了籠養(yǎng)的心思,一問要足足一兩銀子,很不舍出了。
張狐見她打開金絲籠門,畫眉鳥探頭出來,落在她掌心,用鳥喙啄了一下,飛走了,她追了兩步停住,不去追了,腮上泛紅,眼珠兒醉暈暈的瞧著,怪癡的,張狐道:“一兩銀子,你白花了?!?/p>
阿福搖頭道:“不白花?!?/p>
張狐望住她,袖口中的一只手慢慢揉捏那片輕盈的翠羽,心思微動,就道:“掌柜的,這里的鳥,我全買了?!?/p>
這可是一筆不菲花銷,阿福詫異他手筆之大,張狐卻扭頭,朝她伸出一只手。
阿福立即明白了,捂住腰間的荷包,小聲道:“您給了我,就是我的?!?/p>
“給不給?”
阿福磨蹭拿出了一粒他給的明珠,不情不愿給了掌柜。
這粒明珠價值連城,別說一間鋪子鳥兒,就連這一條街買下來都成,掌柜喜得瞇起眼,全部打包送去兩位府邸,張狐卻道:“就在這,一起全放了?!?/p>
掌柜面上難掩詫異,但還是吩咐兩名伙計,將籠鳥盡數(shù)放生。
一時百鳥展翅騰飛,紛紛亂亂,一起飛出鋪面,飛入來來去去的街市,或停在婦人鬢發(fā)上,或鉆入女子寬大的袖口中,或湊在書畫攤子上,停在畫中女子的眉眼之間,一時好大仗勢,攪鬧得滿街不安生。
大半鳥兒卻沖上屋檐,飛遠去了。
阿福仰頭望去。
大鵬一日同風(fēng)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一片澄澈青天里,好是熱鬧。
阿福幾乎看怔住了,兩眼醉昏昏,鬼使神差看向身邊俊美的男人,見他臉上的紗面如水掀開,露出碧烏的眉目,不知何時起就看她了。
二人鬼使神差對了一眼。
少女臉兒鮮紅,眼珠兒水汪汪的,像藏了兩把小鉤子,張狐正要收回目光,她忽然往他身后咦了聲,直愣愣望向不遠處,“我怎么瞧見了阿儀,還有陸公子,他們?nèi)プ鍪裁??!?/p>
阿福腦子暈乎乎的,說不出所以然,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耳邊響起了張狐的聲音,“想知道,不妨去看看?!?/p>
阿福還沒應(yīng)下,張狐替她做了決定,先牽她衣袖跟去了,一路追他們上了酒樓。
正想叩門,張狐拉住她,他大概瞧出點名堂,“現(xiàn)在撞進去,能看見什么?靜等些功夫?!?/p>
阿福腦子糊涂,一想也對,許是陸公子跟妹妹有要事商談,不能打攪了,她點了點頭,隨張狐入了隔壁。
卻是他們前后入酒樓的身影,被陳家奴仆撞見,忙回去通稟。
醫(yī)館中陳公子歪著嘴兒,眼皮青腫,被抬在床上,腰間纏著透血紗布,正哇哇叫疼。
一聽仇人在附近,更恨不得立馬就去報仇,被小廝勸攔住,獻了一淫計,“這兩女子不知好歹,不如趁機迷暈了,尋三四個最臭惡黃牙的馬夫奸淫,之后扔進妓院,供男人淫樂,毀其一生。”
這番話聽得陳公子獰笑,目中放出淫光,“立馬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