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憂如鏡(五)
李紹笑:“羞辱?她可快活得很?!?/p>
趙行謙腦海里不斷回想著那壓抑纏綿的呻吟聲,那是他綺夢里最見不得人的奢望與渴求。偏他要捧在掌心里的至寶,落到了李紹手中,還是個可以如此輕辱的玩物……
妓子。妓子。
在李紹眼中,他的永嘉,他的殿下,不過就是個妓子!
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突起。
李紹察覺到了他的憤怒,又挑釁道:“就算是又如何?”他眼似寒潭,盛著譏諷的笑,仿佛這位有望列于文官之、素有“文侯”之稱的趙行謙趙大人不過區(qū)區(qū)螻蟻。
“趙行謙,你敢為她殺了本王么?”
李紹反手奪來侍衛(wèi)的刀,輕巧一轉(zhuǎn),游刃有余卻鋒芒畢現(xiàn),嚇得趙行謙連退三步。李紹瞧他的樣子,唇角譏笑更深,將刀橫于胸前,似乎在審視這刀夠不夠鋒利。
審視完畢,他將刀擲給趙行謙,“來?!?/p>
趙行謙惶恐捧著刀,不可思議地看向李紹,遲遲未有所動。
見他猶疑不前、踟躕萬分,李紹嗤得大笑起來,“你要是有我大梁男兒半分的血性,方才就該進去,與本王拼個你死我活?!?/p>
“我不是你?!?/p>
“你自然不是。若換作本王,哪個膽敢如此欺負她,便是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恨!”
趙行謙一陣冷顫,仿佛那要受千刀萬剮之人就是他??伤壓慰謶??明明李紹已經(jīng)是被拔了爪牙的,他緣何恐懼?
趙行謙怔然片刻,一時盛怒喝道:“你以為自己在仰仗什么?是你骨子里的血!倘若不姓李,你跟我等有何分別?”
李紹:“拜趙大人所賜,本王現(xiàn)在連皇帝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與你等也沒甚分別了。”李紹抬抬下巴,示意道:“何不拿住刀,來殺了本王?”
兵刃的寒氣從他的手掌中滲入進去,滲入到最深處,冰得心里涼。那是一種絕望的悲哀,讓他清楚地明白——
他做不到。
即便李紹不是雁南王,他還有一手能以一敵百的好槍法,教趙行謙手持利刃,都不是他的對手;不是雁南王,他也能長驅(qū)楚州,奪下葛鎮(zhèn)川的人頭,以報其催辱皇室之恨;不是雁南王,他也有法子教那些隨從誓死效忠,為他鞍前馬后……
不是雁南王,李紹還是李紹,文韜武略、龍章鳳姿。
所以他不在乎榮華富貴,不在乎奪職削權。
可趙行謙卻做不到。羞辱。這才是李紹對他最大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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