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白明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此時全曉羽并沒有太注意他們之間的對話,一路行去,他已經(jīng)敏銳地察覺出園區(qū)里有了變化,一種生命值的變化。
他說不出來具體那是些什么,是一種感覺,他能感覺到這里面的生機好像少了一些,而且剩余的大部分都聚集到了同一個方向,而那個方向,正是他們現(xiàn)在要去的地方。
這幫人不是好人是肯定的,全曉羽現(xiàn)在只希望李楠能聽話一直待在家里別出來。
從他們目前持有的武器判斷,只要李楠自己不開門,他們是攻不進去的。
楚天敏銳地察覺到了全曉羽有些焦躁的情緒。
他伸手拍了拍全曉羽的肩膀:“嘿,放松點。 你怎么了? 突然緊張起來? ”想起全曉羽是這個別墅區(qū)的居民,他又問:“你還有家人住在里面? ”
全曉羽點點頭,并沒有因此而感到放松。
楚天知道,這種時候,任何的語言上的安慰都是沒有用處的。
當強盜闖進你的家園,在沒有見到親人安然無恙之前,任何人都不可能輕松下來。
所以,楚天沒有安慰他,只是把手搭在全曉羽的肩膀上,緊了緊,說:“沒關(guān)系的,至少目前,他們并沒有大開殺戒。 只要人還在,我們都能救。 ”
他頓了頓,又說:“放心,我雖然傷了腿,但是打到幾個混混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他給了全曉羽一個燦爛的微笑,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
看著這個與父親極其神似的笑容,全曉羽的眼眶微紅,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多久沒有人這樣鼓勵他了?
自從父母去世之后,他再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笑容。
從前,爸爸一直都是這么安慰和鼓勵他的。 他性格孤僻,沒有朋友,因為沉默寡言常常是同齡人欺負的目標。 雖然他會毫不猶豫地打回去,把他們都打倒。 但是,明明是那些人先動手的,最后被老師批評、叫家長的總是他。 就是因為他不會撒謊,不會為自己申辯。
每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爸爸總是溫和地笑著,在老師面前化解一切,然后再摸摸他的腦袋安慰和鼓勵他。
有時候,他也不明白,爸爸那么一個儒雅而善于交際的人,怎么會有他這樣一個兒子。
可是,那時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化作回憶,父母已經(jīng)不在了,那個永遠儒雅和永遠溫柔的母親,以后再也看不見了。
想到這些,全曉羽又有一些難過。 時間只能讓傷口愈合,但是無法令人忘記受傷時候的痛處,也無法消除那一道傷口愈合后所留下的丑陋傷疤。
所以,他現(xiàn)在更加不可以失去李楠,那是現(xiàn)在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是唯一可以牽掛的人了。
楚天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獲得了一種感知全曉羽情緒的能力,即使他不說話,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縈繞著的無法化解的悲痛。
為了緩解凝固掉的氣氛,楚天想辦法找起了話題:“所以,你今天出來找藥,是為了家里人? 他受傷了嗎? ”他有注意到,全曉羽的那個背包里,以抗生素居多,還有一些止血的藥品和繃帶。 所以他才會這么問。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全曉羽背包里面放的藥,大多數(shù)都是為楚天拿的。 他本來打算分道揚鑣以后交給楚天,只是陰差陽錯的,他們到現(xiàn)在仍在一起,并且目前看來,他們要再一次陷入到另外一個危機里。
所以楚天看到的藥品,其實是全曉羽替他拿的,而全曉羽自己需要的其他東西,都在空間里好好放著呢。
全曉羽搖搖頭,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當然不可能把空間的事情說出來,當然就不能說是去收集物資的。 但是家里確實沒有人受傷也沒有人生病,因此他無法解釋自己非要冒著生命危險去醫(yī)院找藥的行為。
試問,有哪一個普通人會沒事冒險獨闖醫(yī)院,去找一些自己目前根本就不需要的藥物呢?
全曉羽并不善于撒謊。 更主要的是,他不太想欺騙楚天。
他們從認識開始,就一直站在同一條陣線上,無論如何也算得上是半個戰(zhàn)友了吧,所以,全曉羽不想對楚天撒謊。
于是,依照全曉羽的性格,沒法回答又不想撒謊的時候,當然就是一直保持沉默了。
楚天覺得自己討了個沒趣,尷尬的摸摸鼻子。 第一次碰到這么不愛說話的人,他一時半會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干脆靠在椅子上閉眼養(yǎng)神,預計,很快,他們就要去面對一場不知道是否能否化解的危機了。
白明希此時也少有的神經(jīng)敏感,窩在后座一聲不吭。
于是在沉默中,車子一路向前駛?cè)ィ亟咏康牡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