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慎渾身一僵。
“你難道就不會不甘心嗎?段先生,你當(dāng)年親力親為照顧段慎到他醒來,得知他無法對人產(chǎn)生感情后,為免他有壓力,故意和他嗆聲,兩見相厭,好不容易經(jīng)營到這個份上,他一轉(zhuǎn)眼又回到三年前的狀態(tài),段先生你卻不敢接近了?”
電話里段重一時啞口,頭一次面對別人的質(zhì)問,卻一個字都回答不上來。
他怎么可能甘心的了。
當(dāng)年他也曾幻想過父子齊樂融融的場面,于是幾乎將段慎捧在了心肝上,直到有天他找到前妻的日記,才知道前妻當(dāng)初做了什么。
她暗暗給段慎心理暗示,將他形容成棒打鴛鴦的反派,把這一切所有的錯都扣到了段重的身上。
顯然,前妻因為這種心理暗示,好受了不少,但越是相信這種話,前妻的心理壓力就越大,終有一天,得知段慎也走上了她的路,于是徹底崩潰。
在當(dāng)時, 前妻的眼中,恐怕段慎已經(jīng)變成了段重的樣子 。
成良不滿地冷下語氣:“他很快就會想起來,失明也只是短暫的,到時候你想怎么面對他?”
段重慢條斯理道:“我扮演的父親一如既往,從未更改過。”
段慎站在門外聽著,剩下的卻什么都聽不進去了。
等成良掛掉通話,一臉煩躁走出來,想見見段慎的臉以平復(fù)焦躁的心情時,卻正好看見段慎眼眶發(fā)紅站在門口,渾身顫個不停,手指深深陷入掌心的肉中,周身散發(fā)著絕望的氣息,幾乎成了條繃到極限的彈簧線。
仿佛下一秒就能生生在成良面前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