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江南購物商城(劇情)
今年的春節(jié),是姚家人在平川城過的最后一個年,姚雙鳳讓胡大哥帶七兄弟來熱鬧熱鬧,畢竟以后她們搬去江南,路途比平川城往古意郡更遠,再見面不容易。
過年之前,陸武收到線報,有人想趁他離開南滇國時搞事,所以他打扮成平民,跟著士兵偽裝成的商隊,假裝回到平川城,實際上是在南滇國邊境埋伏。所以,他無法與姚雙鳳團員。
鐵伽楠和尤洱芝也加入了在姚家吃年夜飯的行列,姚雙鳳還特意囑咐蘇碧痕為師長操辦素食的年菜。
姚家的餐廳不夠坐了,轉(zhuǎn)盤餐桌移到了客廳,還多搬了兩張八仙桌來,這才坐得下所有人。
胡大哥是姚雙鳳名義上的正夫,這事情姚雙鳳的夫侍們都知曉,至于其他人,姚雙鳳也不想解釋太多,就對外說胡大哥是以前很照顧自己的大哥。
胡大哥年已半百,自知應該避嫌,就沒上主桌,而是帶著七個兒子坐在旁邊的八仙桌。
七兄弟雖然改姓姚了,但更像是給姚雙鳳打工的,也因為蘇記藥膳火鍋鋪生意興旺,一家人生活更好了。
大家吃過年夜飯、守了歲。
過了子時,胡大哥和兒子們?nèi)ジ舯谂妥〉耐ㄤ佭^夜;年前許多不賣身的長工也回鄉(xiāng)過年了,屋子就空了出來。
但因為城門已經(jīng)關閉,伽楠大師和尤洱芝回不了城外的男子庇護所,所以就在主屋一樓西房睡下。
晚上姚雙鳳跟蘇碧痕歡愛的時候,兩人都放輕了音量。
情動之時,姚雙鳳想到師長就睡在一樓,令人愉悅的背德感讓她絞緊下陰,勒得蘇碧痕意欲悶哼;他張口覆上妻主的乳尖,將壓抑的情動以嚙咬方式表現(xiàn)了出來。
最終姚雙鳳仍是呻吟出聲,摀嘴的同時怒打蘇碧痕的頭,這廝最近越來越愛咬胸脯了。
兩人以為這廂動靜除了初四以外無人知曉,殊不知尤洱芝借著撒尿的由頭溜出房,在二樓客廳聽了一耳活春宮。
姚雙鳳把要去江南定居的事情告知菲婉嘉,菲婉嘉興奮非常,寫信說要把自己名下的宅院過給姚雙鳳。
那宅院有一大塊地,是菲婉嘉之前為自己置產(chǎn)的,只蓋好了一座四進的主屋,其它院落和設施都尚待施工。因為菲竹嬌猝逝,菲婉嘉回菲家繼承祖宅,這方院子就用不著了。
不過姚雙鳳表示先暫住看看,如果喜歡再花錢跟菲婉嘉買下來,畢竟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而且友情也不是這樣消耗的。
住的地方有了,姚雙鳳讓家丁把大件行李運過去,自己與幾名夫侍,在去到江南之前,要繞去古意郡和南滇國探望老朋友。
于是連著胡大哥一大家子,一行人浩浩蕩蕩先去古意郡,看看妙手發(fā)廊分店、看看蘇記藥膳火鍋鋪,還有去溫泉山莊住上幾宿,然后才去南滇國探望陸武。
到了春末夏初,姚雙鳳與夫侍們終于來到江南,她住在主人房中,夫侍們各自在后院挑了居室住下。
蘇碧痕、莫儒孟、房顧妹、房盼妹,各自一間,還留了間空房給陸武;至于初四,仍然是睡在姚雙鳳主臥室的通房中。
帶著家奴先來這里的席子與鄧子已經(jīng)將宅院布置妥當了。
蘇碧痕的弟子來了三位,住在外面客棧,先幫他找了幾個可以開設醫(yī)館的地點。
房顧妹也忙著找點設置萬丈匠坊。莫儒孟則是優(yōu)先教導盼妹打理內(nèi)宅事務,他發(fā)現(xiàn)雙生子不太會伺候妻主。
鐵伽楠和尤洱芝暫時住在西廂房,不入后院。
江南富庶,沒有太多需要救濟的男子,就算有,也多有人牙子販售去處。至于尤洱芝,因為生性淫蕩、難以管教,被伽楠帶在身邊盯著,防止他惹事。
姚雙鳳打算在這塊地上蓋一座院落,給伽楠大師的男子庇護所當作總部,南滇國要有一個、尊弼國也要有一個??偛坎恢苯邮杖菽凶?,但需要用來制定方針或培育主要干部。
然后她打算開一間購物商城,把莫家的金治鍛冶鋪、萬丈匠坊家俱部、妙手發(fā)廊分店、蘇記藥膳火鍋、蘇記食補、蘇記藥材鋪、威武鏢局據(jù)點等等都放在一起,再寫信去尤金的源通行問問他們要不要租一間鋪面來擺商品。并多留些鋪位讓其它商家也能加入。
最主要的是,她這里要有停車場。
雖然大戶人家有馬車或轎子,到定點以后,車伕就趕著馬去自行尋覓去處,往往是停在街邊,然后等主人要走的時候,小廝們找來找去、再叫來車伕接主人回家。
這樣也太造成鄰里的麻煩了,而且馬會拉屎,總不能因為姚雙鳳開了間商城就把周遭的街坊得罪了,所以她把停車場的面積也納入其中做規(guī)劃。
停車場無論牛驢馬車都能停放,有草棚遮陰,還販售糧草飲水,當作收停車費。飯館那兒一些切剩的胡蘿卜頭或菜根之類的可以拿來喂牲畜。針對車伕們提供簡單的茶水小點,當然也是有收費但低廉。
這一點后來讓許多車伕在主子不知去哪晃蕩的時候,都會推薦自家主子來這個商城,主子們愉快花大錢,車伕們娛樂花小錢。跟同樣做車伕的男子聚在一起,抓個骰子、賭根香腸什么的,是他們生活中的小確幸。雖然有些高門大戶的車伕會不屑與其他車伕為伍,但這些姚雙鳳就不管了。
姚雙鳳很滿意這塊院落的位置,就跟菲婉嘉買了下來。
因為家里人口單純,主屋就暫緩擴建;把這塊地皮某一角劃分出來做商城,姚雙鳳跟房顧妹商討了半個月,將圖紙敲定,就開始找人做購物商城的施工了。
房家的根基都在古意郡與平川縣一帶,來江南只帶了一名掌柜和兩名師傅,他們先在外面租房子住,到江南才開始找工匠來施工。與當?shù)毓そ衬ズ喜⒉皇羌菀椎氖虑?,不過有姚雙鳳的商城讓他們練手,壓力減少很多。
在這之間,覓鳳閣閣主梅夏獻也幫忙引薦許多人脈,讓姚雙鳳在這里做的一切事情順風順水。
購物商城是現(xiàn)代的說法,在尊弼國,姚雙鳳建的是一方院落,圍墻很長很高,門口非常寬大,共有三個入口,中間是人行的樓梯,左右是礓碴──一種低矮密集的階梯,可供車馬通行。
因為江南一帶偶爾會淹水,所以房子和門口都砌高了,先上斜坡再進入園中,中央有個圓形小花圃。
所有來客馬車從右門礓碴進入,順著圓環(huán)車道將主人載至主屋門口,門口有一方廣闊的屋檐,可供來客下車停留,之后車夫再順著車道駛?cè)胪\噲鲂〉?;要離開時,從停車場小道出來,順著圓環(huán)去屋檐下接主人,最后從左邊的大門礓碴出去。動線自然、隊伍順暢。
主屋入口處,進去迎面就是一大塊影壁,這塊影壁中央一片空白,只有周遭四個角有些浮雕裝飾。
正中央約一人高處,是姚雙鳳訂制的特殊燈臺。那燈臺有著類似釘耙之類的對稱鐵支,還有一銅制炒菜鍋豎起來,反罩著燈臺。
要形容這燈臺的樣子實在很難,總之它的效果是──點燃油燈那根很粗的燈芯之后,火光越過倒八字型的釘耙,會將釘耙影子投射在影壁中央墻面上,形成翅膀一樣的陰影投影。
并且若有微風,搖曳燈火,那對影子做的翅膀就仿佛活了一般煽動起來。
而豎立倒扣的銅炒菜鍋,內(nèi)里磨得光可鑒人,是為了反射與集中光線,使燈光反向強投影在影壁墻面上。
進入大門的客人視野因為被圓鍋底遮掩,看不到刺眼的燈芯燈火,只能看見影壁上那招搖的大翅膀。
姚雙鳳替這塊地皮上的商店城取了個俗氣的名字──姚百貨。
153.在江南的一年(劇情)
過了兩個多月,姚百貨的建材到貨,堆疊起高高幾落。地基、主要骨架已經(jīng)建立起來了;原本雜草叢生的空地上,多了一座看起來面積不小的建筑群落,引起當?shù)厝说淖⒁狻?/p>
姚雙鳳利用工匠們休息的時間,帶著附近好事的鄰里來參觀,介紹哪間屋子要開哪種鋪子、金治鍛冶工坊現(xiàn)場可接受多大規(guī)模的飾品訂制、飾品修改的等待期間可以去蘇記食補用餐或是去妙手發(fā)廊做個妝發(fā)等等。
前所未見的經(jīng)營模式很快就在當?shù)厝酥g形成話題,一些生意嗅覺敏銳的老板們也找上門,洽談租購店鋪事宜。
江南的織品業(yè)發(fā)達,巧繡布裝的東家白先生,就打算承租一間鋪面來販售自家商品。
白先生是個鰥夫,他原本是地方鄉(xiāng)試舉人,后來嫁給家中經(jīng)營布業(yè)的妻主做主夫,從此以家庭為重,放棄了科舉之路。
在妻主生了第十三個兒子過世后,他回歸記在表妹的名下,是為”白兄-白識丁”因此不用被充作官奴。
但他仍是沒有安全感,所以他還認養(yǎng)了年紀最小的兒子記在名下,以確保自己還有十三年的自由。他打發(fā)掉一些夫侍,操持已故妻主事業(yè),養(yǎng)育兒子們,并且每個月給白家表妹金錢,以免表妹將自己嫁人或賣了。
他還準備了一筆錢預備賄絡官員,萬一自己成為官奴,希望能分配個好點的活;他也在生意場上留意人品好的貴女或家主,如果他不幸被發(fā)賣,希望能看在過往的交情上,讓那些貴女或家主把他買下來,讓他繼續(xù)付出心力為家主賺錢,這樣也好過其它未知的命運。
設立“男子庇護所”的姚雙鳳,自然也是他認為可以交好的家主之一,所以他對姚雙鳳特別好說話。
姚雙鳳從自家夫侍們的小內(nèi)褲當中取得靈感,想設計一些性感小內(nèi)衣,利用妙手發(fā)廊的經(jīng)營經(jīng)驗來販售這些衣物。
白先生非常熱情,不僅廉價提供布料,還問姚雙鳳要做些什么,姚雙鳳本來不好意思回答的,但在白先生再三追問下,她才說了是要做男子的兜襠布。
饒是已婚多年的白先生,也不禁被姚雙鳳的想法給驚了下,一邊小聲叫嚷著:“羞死人啦!羞死人啦!”一邊無地自容地拍打臉頰、原地轉(zhuǎn)圈圈。
稍稍冷靜過后,他咳了一聲,表示會準備一些觸感細致的布料給姚雙鳳挑選,請她擇日來自己店鋪看看,巧繡布莊就在永安里老峰巷。
過了幾日,姚雙鳳就帶著初四和房盼妹去布莊拜訪,白先生已有心理準備,非常專業(yè)的介紹了幾種布料和綁帶材質(zhì),順帶問姚雙鳳有沒有繡郎可用。
姚雙鳳這時候才想到還需要繡郎幫忙縫制兜襠布才行,畢竟蘇碧痕已經(jīng)忙到做自己的內(nèi)褲都沒時間了。
所以在白先生的幫忙下,又敲定了委托繡郎的價碼;房盼妹跟著莫儒孟和房顧妹也學過不少,幫著姚雙鳳注意契約等事宜,這件事情就算大致定案。
*
這一年的時光,姚雙鳳過得很悠哉,身邊的男人個個能干,忙得跟陀螺似的只有他們,他們還要分配時間輪流伺候妻主。姚家也開始了公中的制度,有在賺錢的夫郎們每月上繳固定金額入公中帳,支應共同家用開銷;平時由盼妹管理,但每個月要將賬本給蘇碧痕過目。
在入冬以前,姚百貨主建物就趕工完成了,姚家相關鋪面的裝修也開始進行,終于在立冬以前挑了個黃道吉日開張;在這期間姚雙鳳搞了個“試營運”又在當?shù)厝酥g炒起了一小波話題。
開幕期間夏景來了,她之前生了個駱駝夫郎的孩子,坐完月子才又出來行商。
這駱駝原本孕期是十四個月,但在生出來之前,還不知是誰的孩子呢!而且有些不知父母的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種族。
加上醫(yī)郎推估夏景受孕那個月,她寵愛了八名夫郎,哪一個都有可能是孩子生父;若要縮短孕期,生父以精元養(yǎng)胎最為合適,但因為不知道誰的精元才有效,所以她懷孕期間輪流跟這八名夫郎行房,就算有得到養(yǎng)胎精元也不過八分之一的幾率,成效慢得很,所以這一胎才拖了那么久。
夏景一提起這事就抱怨沒完:“唉!真是膩死老娘了!八個!連續(xù)十幾個月都只用這八個夫郎,你知道老娘多膩味嗎?還有我姊那正夫,雖然現(xiàn)在是我正夫了,人啰嗦又管得緊,我院內(nèi)那幾名小廝都是老面孔,就算偶爾得空找個小廝換換口味,也還是吃過的菜……唉!”
“以后再也不要懷駱駝的孩子了!”夏景最后下了這結(jié)論,還說把這夫郎打發(fā)去遠處行商,再也不寵幸他了。
三個女人:姚雙鳳、菲婉嘉和夏景,來到江南,自然又是聚在覓鳳閣,一邊享受美男侍奉,一邊閑話家常。
兩個做妹妹的夏景和菲婉嘉,都有共同話題──就是原本做家主的姐姐正夫掌權的麻煩。
夏景的姐姐夏溪過世時,夏景還沒娶正夫,加上夏溪正夫娘家勢力大,夏家族老就一致同意夏景全員接收姐姐的夫郎們,這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而菲婉嘉自己有娶正夫,所以接收姐姐夫郎時,正夫之位仍是自己的元配。但姐姐過世前,菲家也是菲竹嬌的正夫掌管家中財政,在轉(zhuǎn)移給菲婉嘉正夫時,發(fā)生不少宅斗之事。
夏景和菲婉嘉兩人講得口沫橫飛、義憤填膺,身旁的伎子都插不上話,有的伎子想趁機博取貴女歡心,希望能贖身做侍,有的一臉落寞欽羨,感嘆自己沒有嫁入大戶人家的命。
姚雙鳳坐在一身材魁武暖熱的男伎懷里,腳放在桌子下凹處的一個伎子肚上,臺面上一面吃瓜一面聽得津津有味,聽著當事人話家里長短,長長見識非常有趣,她也可以由此窺見尊弼國大戶人家的生活型態(tài)。
江南的冬天,氣溫跟平川城差不了多少,但因為姚宅是剛建好不久的,又是菲婉嘉這個懂享受的人所規(guī)劃,住起來比平川城那好上幾倍,姚雙鳳只覺得歲月靜好,如果能年年都如此悠哉愉快就好了。
13.番外-金光戰(zhàn)神陸武(劇情)
天空還是黑的,地面失去色彩。
黑暗的平原上,打殺聲和鎧甲武器的撞擊聲不斷。
循聲而去,一路上是不清不明的黑色鼓包,稍不注意就會被絆倒。
遠處,幾十名騎著馬、身著藍色甲胄的士兵舉著火把,幾十個光點圍成一個大圈,隔著一段火光照不到的距離,觀望中央的戰(zhàn)場──地上插著幾支燃燒的火箭,隱約得見尾羽,箭頭點燃了地上死者的藍色衣服,灼灼燃燒;焦味順著風鉆入鼻中,勾起令人不悅的回憶。
外圍仍有幾名弓兵待命,舉著未發(fā)射的火箭矢,不知該瞄準哪兒。
戰(zhàn)場中央只有一人孤軍奮戰(zhàn),他穿著土棕色的布衣,滿頭黃棕色的長發(fā),尾端編織著同色絲繩,本應是扎緊綁實的發(fā)辮,因為被箭矢擊碎發(fā)冠、燒了部分頭發(fā),故而長短不一地披散著。
但他發(fā)質(zhì)粗硬,額發(fā)上攏,沒有太多發(fā)絲遮掩面容,讓他得以看清戰(zhàn)場。
“殺了陸賊,千萬不能讓他進城!”藍色甲胄的校衛(wèi)大聲命令,身后又一撥手持長槍的步兵進入戰(zhàn)場中央。
即使要對付的僅是一人,但那人可是南滇國建國兩百余年,有史以來第一位男性將軍──陸武。
地平線處泛起魚肚白,大地還是暗的。
遼闊的原野上,千人部隊圍困而成的一方戰(zhàn)場,看起來似乎又是那么渺小。
戰(zhàn)場中央,高大魁武的身影,左右手各持一把三尺鐵锏,將近身的敵人一鞭一鞭地甩出去,動作俐落快速。
就算敵對士兵持長槍戳刺,仍被他手中的鐵锏一連砸斷三支;藍衣士兵源源不斷,在他身邊的敗者已經(jīng)鋪滿地面、疊起兩三層;他還得不斷移動甚至踩在軀體之上,才能保有立足之地。
天空逐漸變成藍紫色,地平線處越來越白亮。地面上的陰影與線條,逐漸清楚。
二里外,棕色甲胄的士兵埋伏不動。
“史副,我們什么時候上去幫將軍?”
“噓!將軍還沒發(fā)揮實力呢!得先引那幫一心復辟的反賊們傾巢而出”
天地之際泛出金光,遠方的云層染成橘黃色,霞光綻放照射天空,驅(qū)散草原上的涼意。
南方黃沙滾滾,大隊騎兵打著藍色的旗幟,疾行而來。
待那批騎兵即將匯合入中央戰(zhàn)場──
“是時候了!”史副右掌一揮,隨即鼓聲震天!
坤、干、艮位冒出三隊身著棕色甲胄的精兵,將藍衣軍隊團團圍住。
“不好,校尉,是陸吾軍!他們怎么會在這里!?”
“哼!可惡的陸賊……兄弟們別擔心,陸賊他中了咒毒,無法獸化返祖,只要將他扼殺在國境之外,復我周氏榮光指日可待!”
“復我周氏榮光!”
“復我周氏榮光!”
“復我周氏榮光!”
身著藍色甲胄的士兵們士氣高昂、視死如歸,齊聲喊著統(tǒng)一的目標。
黃澄澄的太陽探出,日頭很斜,映得人身半面高光、半面陰暗。
陸武刀刻斧鑿般的顏面線條,顯得特別立體,翠綠的眸子在陽光透入之下,晶瑩如水中寶石。
他周身泛起綿密的白色煙霧,散亂的發(fā)絲之下兩個人耳逐漸變形,成了長在頭頂兩側(cè)的兩只虎耳;褲子尾椎處是重疊的兩塊布料,鉆出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條虎尾。
變化期間,陸武仍不停戰(zhàn)斗、身姿矯健,直至化身完成──他露出虎牙咧出一個豪放的笑容。
陽光鍍在他身上,將他黃棕色的頭發(fā)照耀得如同金絲;剛化出的虎尾毛色油光水滑,隨著擺動閃爍金色光芒。
“不!陸賊不是中毒了嗎?情報顯示他無法返祖了呀!”
“是誰出賣了我們?”
“校衛(wèi)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p>
“我方騎兵被攔截!”
“校衛(wèi)!”“校衛(wèi)!”
本來口號整齊的藍方士兵,頓時如一盤散沙。
陸武化形后力氣更大了:一锏揮出,可將人砸飛數(shù)十尺,還可順帶擊倒三五人。就連那有半身長的虎尾,也能卷起身后偷襲的長槍,再一一格擋或射出。
他是戰(zhàn)場中央的大型殺器,不只皮糙肉厚耐打扛傷,還力大無窮掄飛敵人,并且身法靈活動如脫兔,簡直是全方位無死角的戰(zhàn)神。
此時天邊金光大盛,亮得刺眼,天空是一片蔚藍,草原上的綠色也鮮明了起來。
天光照亮大地,也照出了破曉前的滿目瘡痍──從北方一路延伸到戰(zhàn)場中央,均是追擊陸武失敗的尸身,他們穿著藍色軍服,都是欲成就復辟大業(yè)的戰(zhàn)士。
大地回溫,地上的軀體漸涼。
南滇國的邊境城墻,就在南方十里處,復辟軍士在這里設了最后一個伏擊點,以千名步兵消耗陸武體力后,才精銳盡出要徹底打垮陸武。
他們收到情報,指出陸武將軍于春節(jié)前喬裝成平民,跟著商隊前去尊弼國探望親友。
于是趁著他不在南滇國內(nèi)時,調(diào)動珮皎郡主的復辟勢力,埋伏在邊城,務求在陸武回到南滇國前,將其截殺。
當他們伏擊陸武所在的商隊時,一切都還很順利──商隊四散奔逃,陸武也念著自身勢力在南滇國,而直直往南滇國邊境狂奔,之后被他們圍堵在城外十里。
那批商隊里,早有珮皎郡主的間諜混入,他在陸武的飲食內(nèi)加入郡主給的咒藥,可封住陸武能力,使之無法返祖。這才給了校尉他們可乘之機。
但現(xiàn)在看來,從一開始就錯了。
陸武前往尊弼國的情報不假,但此乃陸武設下的圈套,就是故意讓他們放下戒心來攻擊他。
加上從三方圍剿上來的南滇國正規(guī)軍隊,這必定是陸武事先策劃好的甕中捉鱉之計。
一輸再輸,滿盤皆敗。
米棕色的營帳門口,陸吾軍士恭敬地向陸武敬禮:“將軍,溫水已備好,請您入內(nèi)休整?!?/p>
陸武尚未收回虎耳虎尾,健碩的胸膛還在起伏,汗水自他發(fā)際蜿流而下,原本穿的棕色布衣也被汗水濕成了深棕色,幾處被劃破的地方被血暈染得深深淺淺。
營帳內(nèi)的心腹接過陸武遞過去的雙锏,猛地一沉,差點站不穩(wěn)。
“將軍,今次之戰(zhàn)實在太過兇險,將軍若用刀……”
陸武以臉盆舀起澡桶內(nèi)的水,咕咚咕咚喝完一盆,碗大的拳頭抹去嘴角水漬:“我若用的是刀,如今沾濕我衣服的就不只是汗而是血了……我不喜殺人,更不喜見血?!?/p>
“但將軍還是受傷了,您是南滇國震攝鄰國的支柱……屬下還是不贊成將軍以身犯險……”
陸武周身泛起白霧,虎耳和虎尾漸漸收縮,直至不見。
第一次近距離看見陸武將軍變身的心腹,激動得雙手發(fā)抖。
陸武瞥了他一眼,又冒出霧氣,再次返祖成神獸陸吾族的樣貌:“這點皮肉傷,只要化形一次即可修復?!逼茡p的衣物下,原本的傷口都成了淺色的傷疤。
屬下欽佩不已:“原來返祖還有這等能力!”
陸武神色淡淡:“我只身誘敵,是因信任你們;你提的計劃很好,讓珮皎郡主相信──真有毒藥可以阻止我返祖?!?/p>
“多謝將軍謬贊,屬下不過出了棉薄之力,還得虧將軍天選之人,以一敵千,才造就了這場勝仗。”
“戰(zhàn)后會議一刻鐘后召開。出去吧!”
“遵命!”
14.番外-姚宅性福生活-陸武(H)
營帳之內(nèi),陸武扯去身上破爛的布衣,只留下身穿著的丁字兜襠褲。
褲繩上綁著一截小辮子,是由黑色和黃棕色的長發(fā)編成,黑發(fā)滑順有光澤,黃發(fā)毛糙粗硬。只不過現(xiàn)在都被身上的汗水浸濕了。
陸武舀了盆水,將發(fā)辮置入其中輕輕搖晃,一會兒后撈起,放在干凈的帕巾上按干,然后晾在他目光所及處,之后才開始沐浴自己的身軀。
他泡在熱水澡桶中,思念著黑發(fā)的主人──姚雙鳳,一個既是南滇國瑤鳳王女,也是收下他處男之身的女人。
陸武穿好部下準備好的衣服,于辰時三刻出現(xiàn)在干部眼前。
將押送降兵和抓捕反賊的任務交代完后,他騎著一匹剽悍的駿馬,只身往尊弼國平川城跑去。
緊趕慢趕,在正月初五這天,來到了平川城,敲響了姚宅的大門。
開門的小廝沒見過他,請他稍待后,就進主屋通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