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云璃的廂房內(nèi),只剩下墨瓇在顧著云璃。
她一走近,墨瓇便站起身來。
“狀況如何?”
“小姐她...剛服用了些湯藥,才剛睡下。雖然還燒著,但大夫說很快就能退熱了。不過...我總覺得小姐她恐怕不會這么容易好...”
“她身底子差,出事又從泮城走來這,這般硬撐著,肯定又消磨了不少她的體力?!?/p>
“...小姐她何須如此?待在泮城內(nèi),還有林姑娘與杜姑娘兩位能好生照料調(diào)養(yǎng)著,眼下如今...”
“你還真不懂她。”
紅袖嘴角微勾,坐在了她廂房內(nèi)的桌案前。
“枉你也擔(dān)任她暗衛(wèi)些時了,居然連她的性子都看不透?!?/p>
“...我們聽命于公子,一切只遵從公子說的?!?/p>
“你若一直抱持這般心態(tài),丫頭之后肯定也有本事,讓你找也找不著?!?/p>
“我還是認(rèn)為小姐不該隨意離開的。小姐這樣子,沒人照料根本活不下去。”
“呵呵...這便是她離開的主因?!?/p>
紅袖笑著搖搖頭,這下,她心底對云璃可更加認(rèn)可了。
若云曦公子手下較為親近的暗衛(wèi)都這般想她,那云曦公子其他底下的人,肯定對她也更是這般想法。
這丫頭,看來真的頗辛苦呀!
“離開的主因?小姐待在泮城內(nèi),吃穿用度一向是最好的,多少人想像小姐這般還求而不得,我不明白,小姐為何還想離開?!?/p>
“既然不明白,那你就慢慢看著吧!想知道原因的話,你就得想想,你到底是要忠于你現(xiàn)在的主子、還是要忠于你現(xiàn)在需要護(hù)著的對象。對了!不管你傳書想寫什么,最好不要將她的行蹤以及我添香閣寫進(jìn)去。丫頭現(xiàn)在最不希望的就是見到任何與她相熟之人,你若多說了什么,只會讓她更加痛苦?!?/p>
“我言盡于此,聽不聽是你的事,但在添香閣,就得按我的規(guī)矩來。丫頭現(xiàn)在可在我這,要真出了什么事,也都是我護(hù)著顧著。你一名暗衛(wèi),有本事面對我添香閣所有人嗎?你好好想想吧!”
紅袖說完這話再次離開廂房,徒留墨瓇呆坐在床邊,陷入沉思。
清晨,緩緩曙光從外頭照耀進(jìn)了內(nèi)室,云璃掙扎的蹙眉,慢慢睜開了雙眼。
她才在被中輕輕一動,整個人就渾身上下酸疼不已。只那下身的疼痛已完全消失,但這會兒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酸疼,又成了另類折磨。
“云姑娘!你終于醒了!!”
在酸疼之中,云璃看向聲音出處,這才瞧見了一雙慌張焦急的臉龐。
“殷姑娘...!”
她輕吐三個字,卻被自己那低沉嘶啞給驚了。
“云姑娘,你先喝水潤潤喉!這是溫水,你別擔(dān)心。”
接過杯子,云璃咕嚕嚕的喝下后,眼中充滿疑惑。她感覺身子有些沉,整個人渾身酸疼不對勁。
殷萍瞧出了云璃眼楮蘊(yùn)含的疑惑,也不等她開口就先回應(yīng)了。
“云姑娘,你昏睡了五天了!這段期間,你反復(fù)高燒發(fā)熱了好幾回,昨晚好不容易才穩(wěn)定退了燒。可真是嚇?biāo)牢覀兞?!?/p>
“我...五天?!”
“大夫說你積勞成疾、心中積郁,加上身子本就瘦弱單薄、飲食不正,底子寒涼空虛不受補(bǔ),又昨日可能行走整日,吹了風(fēng)又身子疲憊,這才受了風(fēng)寒又加強(qiáng)了癥狀。”
“...我...”
云璃抿抿唇,重重嘆了口氣。
“真對不住殷姑娘您...我這殘破身子...這回真是拖累了殷姑娘。殷姑娘,你趕回歙縣重要,莫要為了我,延遲了回同濟(jì)鎮(zhèn)的路途。你還要照顧母親與弟弟,我這般...實在對不住...”
“你別這么說!我不急的!云姑娘,你就好好放心養(yǎng)病,好了我們在一同出發(fā)?!?/p>
“謝謝你了...”
云璃溫柔笑望著殷萍,殷萍只覺這瞬,云璃不僅有著男子皆喜愛的病美人之態(tài)、更有著柔和溫雅之美。
這樣的女子,居然如此瘦弱易病,與她眼神中的強(qiáng)大堅毅,決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