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雨被蕭默關(guān)在這間房間又過了兩個多月，對于現(xiàn)在的姜懷雨來說，蕭默要將他軟禁多久，他已經(jīng)不是那么在意，畢竟他這一生，永遠都只能活在蕭默允許他待的地方，至于待在哪里，早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現(xiàn)在的他，早已沒了人生目標(biāo)或是未來的憧憬，他從一開始的奮力抵抗、再來無助絕望，直到現(xiàn)在成了行尸走肉。

每日李乘都會敲門替姜懷雨送餐，而他也會將飯全吃光，自上回蕭默對他警告之后，姜懷雨也放棄掙扎了，他每天都按時吃飯，自此過后，蕭默也鮮少再到姜懷雨的房里找他。

今日一早，李乘又在一樣的時間敲了姜懷雨的房門，門外響起鏈條解鎖的聲音，李乘推開門，手上拿了姜懷雨的早點：“姜先生，我把早餐放在桌上，晚點我再進來替你收拾?！?/p>

姜懷雨點了點頭，李乘一如往常地將沙拉和蔬果汁放到房間內(nèi)的玻璃桌上，只是今天，姜懷雨卻在李乘離開前叫住了他。

“姜先生，還有什么事嗎？”

“小李......這里先前還有住過其他Herbivore嗎？”

“沒有，姜先生是第一個過來這里住的?！?/p>

“那蕭默先前也有養(yǎng)過像我這樣的......”

心細的李乘似乎猜到姜懷雨想問些什么，他打斷話，說道：“不，少爺只有養(yǎng)過你?！?/p>

在墻外，飼養(yǎng)Herbivore是上流社會展現(xiàn)地位的象征，就如名種犬貓那般，他們喜歡圈養(yǎng)幼年Herbivore，因他們數(shù)量稀少且得來不易，而平常人若想飼養(yǎng)或食用Herbivore，僅能透過地下拍賣會去競拍，被棄養(yǎng)的成年Herbivore或是被人口販子抓來的成年Herbivore。

“姜先生，你知道嗎？少爺其實很疼你?！?/p>

“你什么意思......？”

“在你來這里的第一天，少爺就要求所有人，都要對你以禮相待，甚至還要求我們每個人進到這里前都要吃抑制劑，就只為了讓你安心在這里住下?！?/p>

“抑制劑？”

李乘開始解釋起他口中說的抑制劑，事實上，不管Carnivore或Herbivore只要在情緒激動時就會散發(fā)pheromone，而蕭默為了讓姜懷雨可以安穩(wěn)住在別墅，他要求所有人都要吃牧成舒私下開發(fā)的藥物，這個抑制劑有降低感官功能的作用，不止可以抑制pheromone的產(chǎn)生，更可以停止對pheromone的感知，也正因為如此，姜懷雨在這棟別墅待了那么久，他才會天真的以為整座別墅里都跟他一樣是Herbivore，只因為姜懷雨從未在這些吃了藥的人身上，感受到Carnivore的pheromone。

“先前你說少爺要帶你出門，少爺應(yīng)該也有讓你吃抑制劑吧？我并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少爺?shù)?，但他確實對你很好?！?/p>

“......”

李乘這么一說，姜懷雨赫然想起幾個月前，蕭默確實塞過一顆藥丸讓他吃，只是吃了藥丸之后，姜懷雨當(dāng)時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適感，現(xiàn)在經(jīng)過李乘的解釋，姜懷雨總算明白藥丸的作用......所以蕭默是因為擔(dān)心他在外面感知到Carnivore的pheromone會害怕，才會逼他吃藥的嗎？

“這些事情少爺并不讓我說，但我還是想告訴姜先生，有些事你不知道，不代表從未發(fā)生，我是不知道你外出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我隱約能感覺出來，你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我是真的不想看到少爺為你做了這么多，你卻將他當(dāng)成他在傷害你。”

李乘臉色陰沉，語氣冷冽，繼續(xù)說道：“你應(yīng)該要有自覺，自己在這里受到多少優(yōu)待，若你不清楚我們都是怎么圈養(yǎng)Herbivore，我倒是可以跟你說說，所以，請你別再讓少爺為你的任性煩惱，這對少爺來說不公平?！?/p>

“......”

“我并不是討厭姜先生你，但我也希望姜先生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少爺是你的主人，你本來就應(yīng)該服從他，而不是讓少爺花時間在你身上，就只為了照顧你的任性妄為，這話我只說一次，請你記住自己身份，有些事適可而止就好。”

李乘的一席話，讓姜懷雨腦子一片混亂，他不斷反復(fù)思考這所有的一切，在墻內(nèi)的十年，蕭默代替殷允浩領(lǐng)養(yǎng)了他，還花大錢治好姜懷雨的疾病，到了墻外，蕭默背地里又這么善待他，姜懷雨想不透，他和蕭默素昧平生，蕭默到底是為了什么要對他這么照顧？難不成他是......？

凌晨時分，心亂如麻的姜懷雨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猛地，房門突然傳來開門聲響，姜懷雨聞聲，嚇得立刻坐起身打開燈，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進來的人是蕭默，姜懷雨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見到他了。

“還沒睡？”

姜懷雨怯生點頭，他看著蕭默將身上的黑色長大衣往沙發(fā)上一丟，然后又一臉理所當(dāng)然地上了他的床，蕭默躺在姜懷雨身旁，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側(cè)，將人摟進懷里：“不睡覺是在等我哄你睡？”

“......”姜懷雨無語地抬頭瞪他一眼。

蕭默見他瞪自己也不生氣，臉上笑意反倒更加濃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