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jìn)入墻內(nèi)沒多久,他們的正前方已站滿一排荷槍實彈的軍人,人山人海的大陣仗里,不知從哪突然傳出兩聲咻咻的聲響,蕭默都還來不及反應(yīng)過來,他就先感覺到自己的大腿有異物侵入的刺痛感,蕭默將視線往下一移,他的腿上,插了根鎮(zhèn)靜劑。
鎮(zhèn)靜劑的藥效很強(qiáng),針劑才剛刺入大腿,沒幾秒的時間,蕭默便馬上感到渾身無力,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往前傾倒,使不上半點力氣的蕭默,側(cè)頭望向位于左側(cè)的蕭柳涵,她也同自己一樣倒臥在地。
“媽媽……”
“為什么這孩子還能醒著?這個鎮(zhèn)靜劑不是對Carnivore很有效的嗎……?”蕭默雖撲倒在地,但意識卻清晰的很,他這副模樣,讓眼前一干軍人很是詫異。
忽地,人群中走出四至五名持槍的軍人,他們小心翼翼地走向蕭默,蕭默一感受到軍人帶有敵意的pheromone,他立即回望狠瞪軍人,蕭默神情兇戾,出于自我防衛(wèi)的本能,他散發(fā)出強(qiáng)烈殺意的pheromone,蕭默就像頭落入絕境卻死命掙扎的野獸,雖然他還是個孩子,但蕭默狠戾的神情,不由得讓在場眾人心生畏懼,軍人想也不想就舉起槍托,欲往蕭默的腦門重?fù)粝氯?,怎料,卻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有人出聲及時制止軍人的暴行。
“別傷害他?!?/p>
舉起槍托的軍人,很是為難地望向蕭默身旁的男人:“可是……”
“他現(xiàn)在動都動不了,還能鬧出什么事?”男人臉色陰沉,回問道。
幾經(jīng)掙扎,軍人最后還是放下槍托,他們將昏迷的蕭柳涵及動彈不得的蕭默押上軍車,只是,男人并沒有與他們一同上車,反倒是坐上另一臺高檔轎車先行離去。
上了車的蕭默,被軍人粗暴套上頭套,車子一路顛波搖晃,一小時左右,疾駛的軍車終于停下,蕭默感覺到自己被兩三個壯漢強(qiáng)行扛下車,被套頭的蕭默,聽見了鐵門開鎖的聲音,隨后耳邊又傳來幾聲男人吆喝,須臾,蕭默感受到自己被重摔在地,而后又是一聲鐵門的關(guān)門聲。
蕭默全身疲軟地躺在地上,眼前的視線被黑布遮擋住,他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方,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但蕭默能感受到身體正逐漸恢復(fù),藥效緩緩?fù)巳ィ捘M盡力氣撐起身體,他扯下頭套,環(huán)視周遭一圈,原來他們正處在一間狹小的倉庫,倉庫角落還堆滿雜物及空紙箱。
蕭默望了身旁尚在昏迷的蕭柳涵,他搖晃站起身,緩慢走到鐵門旁邊,蕭默側(cè)耳貼在鐵門上,靜靜聆聽外頭的動靜,他透過鐵門聽見外邊傳來微弱的腳步聲,以及幾名男人的談話聲,蕭默推斷,鐵門外有人正在看守他們,他先是找了個空紙箱,將紙箱拆開鋪平墊在蕭柳涵下方,隨后又走回鐵門邊,繼續(xù)聽著門外的一舉一動。
蕭默一邊監(jiān)聽,一邊回想今日之事,本家先是遇上外家叛亂,而現(xiàn)在他卻與蕭柳涵身處墻內(nèi),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快到他毫無頭緒,還有蕭柳涵對他說的那句“新家”到底是什么意思?蕭默明白,唯有等蕭柳涵轉(zhuǎn)醒,所有的謎團(tuán),才能得到解答。
蕭默貼在鐵門上持續(xù)聽著門外的動靜,看守的人員換了兩輪,蕭默推敲,他們在這里可能已經(jīng)待上六至八小時左右,現(xiàn)在的蕭默,體內(nèi)的藥效已全部退去,蕭默暗自盤算,若是鐵門再次開啟,是否要以武力制伏來人,并帶著蕭柳涵逃離此地。
蕭默還在思考接下來的行動,一旁昏睡的蕭柳涵卻開始有了反應(yīng),蕭默見狀,趕緊移到她的身旁:“媽媽,你醒了?”
蕭柳涵艱辛撐開眼皮,但她的雙眼卻是空洞失焦,蕭默扶她坐起身,不時輕拍她的臉頰,嘴中還不斷喊著媽媽,數(shù)十分后,蕭柳涵意識逐漸恢復(fù),她已經(jīng)能認(rèn)出身旁的人是蕭默。
“我沒事,別擔(dān)心?!?/p>
蕭柳涵清醒之后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要蕭默別擔(dān)心,而她本人對于身處在倉庫這件事,表現(xiàn)的倒是從容不迫,這讓蕭默感到不解,為何她都不向他詢問自己處在哪里,更不開口詢問剛才都發(fā)生了什么?
直覺事有蹊蹺的蕭默,單刀直入地直接切入重點,他問道:“媽媽,你是不是知道,為什么我們會被帶到這里?”
“別緊張,他承諾過我,會替我們找個安身之處?!?/p>
“他是誰?你是說閣樓里的那個男人嗎?”
蕭柳涵輕輕拉住蕭默的手,淺淺一笑:“默,以后你就放心在這里生活,蕭淵找不到這里的?!?/p>
母親的話,讓蕭默臉色唰地一下血色盡失,他嚇得一把甩開蕭柳涵的手:“這里?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你以為Herbivore會放任我們活在他們的世界?”
“還是說,他們要將我們一輩子關(guān)在閣樓里養(yǎng)著我們?你瘋了是不是,這些Herbivore有多痛恨我們你難道不知道嗎?”
“默,你冷靜點,你說得這些我當(dāng)然都知道,只要我們不說,就沒人會知道……”
蕭默見她說得一派輕松,她這態(tài)度更是讓蕭默怒火中燒,他怒不可遏地反問:“不知道?要怎么不知道?難不成一輩子就要靠你的藥物,逼自己吞下Herbivore的主食,就只為了隱藏我們的不一樣?”
“默,你別這樣……只有這里……他才找不到我們……這是我唯一能想到保護(hù)你的方法……”
從蕭柳涵的回話里,蕭默更加確定心里的臆測,這所有的事情,絕非偶然也非臨時起意,而是一場計劃許久的陰謀。
“所以這一切,你從一開始就全都知道對吧?”
蕭柳涵撇頭避而不談,這看似心虛的回避,氣得蕭默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硬把蕭柳涵整個人拽過來,逼她與自己對視:“為什么不回話?”
“我都是為你好……我不能讓你變成像他一樣的惡魔……”
“為我好?看看你做了什么?你擅自將我?guī)磉@里,還敢說是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