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愿一早起來就收到他哥哥的訊息。
「幫你訂的餅乾已經(jīng)送來了,明天讓梁覓給你。」
看來他倆又約見面了。
太陽很大,外頭應(yīng)該不怎么冷。
梁覓收起了他那件毛大衣,他今天跟上官毅約好了吃早餐。
都幾歲了假日還約吃早餐。成年人不就該把假日睡好睡滿的嗎?
不過他也沒什么好埋怨的,因為是他約的。
可他有什么辦法?上官毅就是個炒地皮和炒房的平日里也沒干嘛,一大早起床就是開手機或電腦,可反觀梁覓,他一個社畜,天天都得朝九晚五,根本沒多少時間跟上官毅碰面。
又加上上官毅雖說外表是玩咖可內(nèi)心里卻是個宅男,想約他出門玩耍難如登天,只要問他放假要去哪,他永遠只會回一句,數(shù)十年如一日:
「看要你家還我家?!?
天地良心,那個男人壓根沒有浪漫細胞!整整十年,梁覓和他走出室外約會的次數(shù)簡直數(shù)得出來。
說起和上官毅這長達十年的緣分,還得從高中開始說起。
梁覓和上官愿一見如故,一下子就好上了。
起因還是因為上官愿買走了福利社最后一個“波波麵包”,梁覓就排在他后面。
那時梁覓就說了句:
「你真是有眼光,波波麵包簡直是麵包界的天花板,自從我吃過以后,其他的麵包于我而言如同嚼蠟?!?
只見上官愿回過頭,梁覓一見他的臉,本來還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得到回應(yīng),因為上官愿真的長得一臉冰山美人的模樣,可豈知上官愿竟是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知音難尋。總算有人懂得我的心?!?
就因為這樣,只因為這樣,他倆成了人生摯友。
不過這也在所難免,口味一樣的確很難不合拍,吃東西很方便,而人跟人在一起相處天天都得吃東西。至少每五到六小時就得吃一餐,吃之于人如此重要,因此“口味”這種事也就對感情的發(fā)展有著很大程度上的影響。
畢竟他們那會都是學(xué)生,一整天都在學(xué)校里,要算上晚自習(xí)幾乎三餐都得一起吃。
而也多虧和上官愿成為了朋友,梁覓也認識了大他們八歲的上官毅。
和上官毅的初次見面自然是在他第一次拜訪上官愿家里的時候。
那是一個週末,他跟上官愿為了下禮拜的考試正悶在房里集中唸書。
「我得去上個廁所。」梁覓道。
「大的小的?」
「小的?!?
上官愿看了眼墻上的鐘:
「你順道替我叫一下我哥,我媽說他睡得太多。」
「你哥?他不是不住家里嗎?」梁覓之前便聽說過上官愿有個哥哥,長他八歲,特別有出息。
「嗯,啊我還沒跟你說過吧?我哥他這禮拜易感期回來家里,可不知怎的整天都在睡。我媽讓我有經(jīng)過就叫他一下,別讓他睡一整天。我這題快解出來了,要是離開肯定前功盡棄,你替我叫一下。他房間在隔壁而已。」上官愿抱著腦袋道。
「這太奇怪了吧?怎么可以讓我去叫醒一個素昧平生的哥哥?」梁覓瞪大了眼:
「我才不干!」
「我哥又不咬人,你就進去推他一把,讓他起來就好了?!股瞎僭刚f完便又埋首進了評量里,不管梁覓又說了什么都像沒聽見一樣。
梁覓嘆了一口氣,也沒他辦法。
「反正就是叫醒一個菁英人才。」他咕噥著彷彿給自己一個定心丸,一面走出了上官愿的房間。
隔壁就是上官毅的房間,梁覓看了一眼,還是決定先去走廊底端的廁所解決一下生理狀況再回頭叫醒人才。
等他回過頭以后,便停在上官毅房門前躊躇。
他想了半天,才伸手敲了敲門。
里頭靜悄悄的,無人回應(yīng)。
梁覓又敲了一次,仍是沒有回音。
他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門。
里頭一片漆黑,厚重的窗簾拉得死緊,外頭的陽光就連一點點都透不進房里,里頭彷彿黑夜。
床上躺著一個人,想必就是人才哥哥。
梁覓靠了過去,輕輕推了一把床上的人:
「大哥您好,我是梁覓,是一個beta,上官愿的朋友。他委託我來叫您起床,請您務(wù)必要醒來,讓我得以完成摯友託付給我的任務(wù)?!?
床上的人動了動身體,沒醒。
梁覓等了半天,又推了他一把,像重播一樣又開口:
「大哥您好……」他話說了一半突然哽住了,只見捂得嚴實的被子突然被扯了下來,里頭的人睜著眼,正看著他。
Alpha的味道撲鼻而來,強烈而侵略的香味,可梁覓是個B,那味道對他而言影響不大。
「打擾了?!沽阂挾Y貌的說著,一面往后退了幾步。
突然他的手腕被一隻溫熱的大掌牢牢緊扣,梁覓低下頭,只見被子里正伸出了一隻手。
「請問……」
「你說你是誰?」人才哥哥問道。
「梁覓,你弟弟上官愿的朋友?!?
上官毅松開了手: